李释笑着摇摇头,“你还是去抄案例吧。”
苏岑低着头暗自咬牙,果然是这个老东西暗地里给他使绊子让他去抄那些发霉案例。面上却是不卑不亢地回道:“王爷教训是,回去定好好研读先辈掌故,不辜负王爷番栽培之情。”
李释对话里夹枪带棒笑置之。
苏岑总算嗅到丝结束话题契机,试探问:“那下官退下?”
李释从伞外雨帘里收回目光,颔首。
苏岑跟在后头盯着李释背影,腰身笔挺,尤见当年沙场驰骋英姿,更重要是这人站在伞下,身衣带翩然出尘,而他却站在雨里淋得像只落汤鸡。虽然知道李释说有定道理,可心里那股别扭劲又无名而起,抬头反驳道:“若他只是为泄愤呢?”
李释全然没注意到苏岑这些小心思,接着道:“愤怒这种东西是容易教唆人犯罪,却是个由大到小燃爆过程。若是因为落榜气愤而杀人,不会循环渐进地从底层开始杀起。”
李释突然停脚步,回头瞥苏岑眼,“会直接过来杀你。”
苏岑正循着李释思路想着,没留神前面人停步子,头撞进伞下,李释拿伞柄抵,苏岑对着直直撞上去。
湘竹伞柄,这头撞不轻,苏岑痛呼声,额角瞬间红圈,愤怒地抬起头来,却跌入那双带着些微笑意眸子里失神。
空中轰声炸开来。
待祁林破开烟障再追过去,人早已没踪迹。
祁林回来请罪,“爷,人跑。”
李释摆摆手,祁林站起来立在其身后,冷冷瞥曲伶儿眼。
曲伶儿当即打个寒颤。
李释抬手用中指指节在苏岑额角轻轻敲敲,“冒冒失失想什呢?”
苏岑回过神来才意识到两人已经到如此距离,把伞下呼吸萦绕间他都能闻出李释身上带着股冷淡檀香。
若不是李释拿伞柄那抵,他能直接扑到人怀里。
苏岑愣半晌,忙后退两步拱手道:“王爷恕罪。”
边面红心跳边心里又暗道这人好生小气,堂堂个王爷让自己撞下又能怎样,不过是弄脏身衣裳,用着拿那硬伞柄来挡他吗?
李释也没有要让两个人走意思,边往回走边问:“案子查怎样?”
苏岑迫于*威只能跟上去,站在雨里回道:“有些眉目,本案两个死者都是今年刚登科仕子,怀疑是有落榜人打着鬼神名号伺机报复。”
李释放慢步子略思忖后摇摇头:“不是。”
“嗯?”苏岑皱眉。
“作案讲究动机和依据,凡事都是门交易,若是落榜人干,那他就是把今年登科人都杀他依旧上不榜,干这些没有意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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