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无法无天,”苏岑一拍桌子,“官府竟由着他们这么漫天要价!”
“不单如此,官府还帮着盐商打击私盐贩子,抓进去就是一顿毒打,家里付得起赎
“果然是*商贪,,g,”曲伶儿气的直跳脚,“当官的和从商的就没有一个好东西!”
苏岑轻咳一声瞪了曲伶儿一眼,当官的和从商的他占了个全,那岂不是罪大恶极了?
曲伶儿急忙道:“苏……公子我不是说你!”
苏岑摇了摇头,接着问:“侵占你们农田的大户是谁?”
王二道:“就是咱们扬州城里最大的盐商,汪家和贾家。”
当处以弃市之刑。”
王二立马从椅子上滑下来又跪坐在地:“公子,公子饶命啊,小人也是迫不得已,小人上有八十老母,下有三岁小儿,一家人都等着我拿那点银子续命啊!”
苏岑摆摆手:“我既然救了你就没有再把你送回去的道理,你不用惊慌。你说你是迫不得已,难道家中没有田地吗?为什么要冒着生命危险干这掉脑袋的买卖?”
王二由曲伶儿扶起来坐下,也不敢坐实了,时刻准备着再次下跪,小心翼翼回道:“看公子不像扬州人,只怕对当地的情形有所不知,我也不瞒公子,我家本是有一亩三分地的,只是……只是如今都被骗走了。”
苏岑皱了皱眉:“怎么回事?”
苏岑一愣,微微抬了抬头。
什么叫得来全不费工夫。
“所以你就贩卖私盐打击报复他们?”
“是……也不是,”王二哭丧着脸摇摇头,“哪里轮得到我们打击报复,我们也是求生所迫,公子不知道他们的盐能买到什么价格,元顺元年一斤盐还是八十四文,如今一斤盐他们能卖到二百五十多文啊!”
“二百五十多文?!”苏岑不由一惊,要知道一户平常百姓一个月的花销也不过一两银子左右,一斤盐就要占全部花销的四分之一,换句话说,如今一斤盐可以在市面上换两斗米,足以供一户普通人家吃两个月。
王二道:“我们罗岭村本是一块丰水田,但是前年大旱,之后又闹蝗灾,眼看着交不起赋税了,城里的大户便说要我们把地卖给他,他帮我们交赋,而且以后赋税也不用我们管了,他们雇我们为佃户,帮他们料理农田,盈亏不计,每个月还给我们工钱。”
苏岑问:“他们食言了?”
王二叹了口气,接着道:“开始几个月确实有给我们工钱,村民们见有钱可拿纷纷把地卖给了他们。等所有人都没了地后,他们突然翻脸不认人,每月不再给我们发钱,地也不还给我们了。”
“没人报官吗?”
王二摇了摇头:“怎么没报,可那些大户早就跟官府串通好了,他们手上有我们的田契,官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我们也没办法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