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岑回以笑:“是不撞南墙心不死。”
李释道:“不怕朝中有人刻意为难你?榷盐令废除,阻力巨大,各地盐商可能都会与你苏家作对。这件事牵扯广泛,逼到有
李释却笑,道:“下次偷听时候,别拄拐。”
苏岑看着桌边竖着拐杖,默默拿起来在拄脚上包层步。
李释在苏岑头上摸摸,笑道:“子煦真聪明。”
知道李释打趣他,苏岑不轻不重瞪人眼,转头问起正事来,何骁怎处置?盐务怎交代?官场怎清理?
李释不答反问,“你腿如何?”
他之前直都没想明白封鸣在滁州时为什放他,若真像他自己所说那样忌惮李释没批他请旨,那当初就不会抓他。
封鸣想必也清楚,在那场角逐里有他无,有无他,他抱着必死之心赌那把,既然那晚苏岑没死,他就已经输。
临出院门,苏岑听见房间里声嘶哑低吼,为什是他?
为什?他知道封鸣所问,他们那像,为什是他?
他也问过自己为什,许是他出现时间恰好,李释需要个枕边人,而他又刚好送上门去,又许是圣宠未过,新人欢笑旧人默,他如今是那个新人,也终有天成为那个旧人。
嗓子里已带过缕哭腔。
苏岑没见过这样封鸣。
他印象里那个封鸣是倨傲,尖锐,甚至让他有点嫉妒才子,苦守扬州三年,多方周桓,夹缝生存,为李释甚至不惜叛出暗门。
扪心自问,他都不定能做到如此地步。
可就是这个高傲到让人仰视人,在李释面前却卑微到尘土里。
苏岑微微愣,只听李释接着道:“你案子,还交给你办,敢吗?”
苏岑想想,笑。
“敢。”
他恍然明白李释这些天在等什。
李释道:“初生牛犊不怕虎。”
但他们终究是不同。
至少他不会在知道已无可能后,再撕破脸面让自己这狼狈不堪。
等封鸣走苏岑才又过来,装脸云淡风轻,副什都不知道表象。
李释直接问,听多少?
苏岑暗暗咋舌,这人怎什都知道。
封鸣连问几个为什,都没等到李释回应,最后封鸣不问,喃喃自语道:“因为他,对不对?”
“就知道,伤他,就再没有回还余地,”封鸣苦笑,“可人就是这贱,总想着赌把,万呢,万没他,你会想着再用什补替下呢?”
李释叹口气,抬手给人把泪擦,封鸣把拉住那只手,窝在胸口,肩膀微微抽搐。
李释不动声色地抽回手:“你都知道,又何必再问。”
苏岑默默拄拐下台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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