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岑倒是在李释那里见到过几封弹劾他折子,都是恨不得把他贬再贬,赶出京去永不录用最好,李释能大事化小小事化到这种地步想必也是下功夫。
不过弹劾他折子大都出自李释那位老丈人──温廷言门下几个老人,苏岑怎也想不明白,自己是如何惹这位大人物,副要弄死他以绝后患样子。
不管怎说,官盐代替榷盐令已成大势,他也算是有惊无险,切都皆大欢喜。
苏岑虽跟在队伍最末但却并没有因此被遗忘,来他本就是今年新科状元,又破京中几桩大案子,热度未散,还有人记得他;二来却是因为苏大人年纪轻轻又相貌出众,墨发高冠、面色如玉,冷冷气质站在众糟老头子里面宛如鹤立鸡群,当即便引起不小轰动。甚至有几个姑娘跟着队尾走数里,就为多睹睹苏大人风采。
道:“削职为民,化个名字送出京去,永世不得为官。”
李琼瘫坐在地,不管怎说,命保住。
京中腥风血雨持续将近半个月才稍稍有止息意思,众人还没松口气,宁亲王大手挥,闲来无事,来波京察吧。
所谓京察,便是对全国*员在任职期间各项成果做个评审考绩,被察官吏分贪、酷、浮躁、不及、老、病、疲、不谨八类,根据各项指标或黜或升。本来京察六年次,如今距上次京察不过四年,也不知宁亲王是为何突发奇想,临近年关还搅大家伙儿不得安生。
但既然京察就意味着官场变动,所以时间走几个人又来几个人也没人觉得奇怪,和风细雨之中大周官场已被无声清洗遍。
等切终于尘埃落定之时,众人这才意识到已经到年尾大祭日子。
每年岁末天子携百官先是到南郊祭天,后到太庙祭祖,是祈求来年风调雨顺,国泰民安,二是告慰先祖,以启后代。本来祭礼事是由礼部和太常寺共同操持,如今京察之事耽搁就显得有些捉襟见肘,将将筹备完就到日子。
祭礼当日,北衙禁军开路,小天子鸾驾居中,李释居左,楚太后居右,后面跟着从五品及以上全部京官,由承天门出宫,沿朱雀大街路过去。
大祭本就是为万民祈福,仪仗所经过地方也没有肃清街道,当给百姓们个能目睹天子机会。
苏岑跟着队伍不紧不慢走在最后,李释当日说他可能会受点委屈,但也说不上有多委屈。官职又掉回之前大理寺正,不过当初大理少卿也不过是暂代而已,主要是因为薛直是上州刺史,给他加个虚衔不至于太落下乘。事后看来倒像是李释知道他要降职,之前特地给他加上。还有就是罚俸半年,苏大人财大气粗,更是不放在眼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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