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岑脸色腾地就红。上次就是在这儿,他被人按在桌上,沾脸朱砂,险些丢条小命,如今竟这般不长记性,还敢在这里谈交易?
还没想好怎回话,刚好祁林端着药碗进来,提醒李释该吃药。
苏岑眉头皱,果然是病,就是不知道得什病?吃什药?
祁林放下药碗就立在旁不走,李释不再提交易事,苏岑也正好揭过这章。
只是左等右等,等到药都快凉,这人还是没动静。
李释挑挑眉,边写边继续道:“敢情这受贿还有强买强卖。”
“那人也就刚刚弱冠之年,病怏怏特别可人疼,而且画手好画,副《疏荷沙鸟图》他若是不说都看不出来那是假,”苏岑哀求,“反正你也没吃亏,就当是积德行善行不行?”
“本来是行,”李释头也没抬,“现在又不行。”
苏岑手上停:“为何不行?”
李释边看着封岭南折子边道:“弱冠之年,手好画,还可人疼,怎不信只是块墨锭就能收买你苏大人。”
只觉得时之间脑袋空,仰头定定看着李释,连领旨谢恩都忘。
李释对人这副表情颇为满意,提唇笑:“怎,不愿意?”
苏岑这才回过神来,急忙道:“愿意,愿意!可是……可是怎会是?”
李释把人拉起来,笑道:“濯儿指名要你陪着,你破祭天案,在他眼里就是会降妖除魔神仙,有你陪着他才敢再祭次天。”
“早知如此就说再邪乎点,”苏岑也笑,“以后每年都让陪祭才好。”
又过半晌,苏岑认
苏岑:“不然呢?”
李释轻笑:“官场上那点交易,苏大人不是深谙此道吗?”
苏岑这才想起来,当初他入兴庆宫,可不就是跟李释交易来。
苏岑气直咬牙:“不是……”
“可是。”李释蘸点朱砂,像是有意提醒,“你跟他交易什不管,只想知道你拿什跟交易?”
李释在人下巴上捏捏,“得寸进尺。”
说话间两人已穿过龙池,来到勤政务本楼前,苏岑知道这位百忙宁亲王又得来操心正事,又不舍得就此离开,于是自告奋勇地去给人研磨。
边研着边又动歪心思,悄悄从袖子里掏出李云溪那块墨锭偷偷掺在李释墨里。
怎料李释眼力惊人,只下笔就识破他这点小伎俩,直接问:“又想干嘛?”
苏岑暗自咋舌,心道这些皇亲国戚就是穷讲究,次点儿也能看出来。不再隐瞒,把李云溪帮着画画事儿说遍,最后道:“收人家块墨锭,所以这事儿就瞒下,如今你也用,拿人钱财,与人消灾,就算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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