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奈之下只能任由曲伶儿拽着根胳膊跟在后头,苏岑由里到外把坟地里几座墓碑都看遍,最后站在座石碑面前若有所思。
曲伶儿腔睡意快被遛光,抬头问:“苏哥哥怎?”
苏岑微微蹙眉,“按照墓碑上时间,这些人都是在永隆二十二年之前死。”
曲伶儿皱着眉头想想,推测道:“那会不会是他们后来又迁坟地,不在这里葬?”
“这片坟地并没有满,还有不少地方,迁坟是大事,般情况下祖坟不会
草,不顾曲伶儿副吃苍蝇似表情,自顾自把身上官印路引文书找块包袱皮包起来,又刨个坑埋。
那个老头可能是个例外,也可能整个村子都是如此。他不敢再冒险把这些东西带在身上,穷山恶水出刁民,在这种地方他身份调不来兵遣不来将,还可能激怒这里村民,招来杀身之祸。
他当初在大理寺整理案档时就见过类似案子,黔州有地民风剽悍,民智尚未开化,有个当地部落人在外面打死人,当地父母官去抓人时与当地人发生冲突,竟被部落人围困其中,活活打死。虽说后来朝廷也派兵围剿,但在当时还是引起不小轰动,边远地区地方官人人自危,再遇到事都是直接上书请求朝廷增兵,官民关系处理不善,几个山区部落接连起义造反,虽然成不什气候,却也喧喧嚷嚷闹大半年才算过去。
事情虽然不能概而论,但个乡野老头就敢对他们动这种心思,他如今只能和胆小如鼠曲伶儿相依为命,谨慎些总没有坏处。
曲伶儿不敢随意张望,生怕看见什不该看,紧贴着苏岑坐下来,颤颤巍巍问:“苏哥哥,们为什要在这种地方待着啊?”
“这种地方不好吗?死人总比活人安全。”苏岑随手擦擦旁石碑上积年累月沉下灰尘,辨认番石碑上生卒年月,“武德七年……这人都死五十多年,还能站起来咬你口不成?”
曲伶儿扯着脖子想要反击,张张口却又悻悻地闭嘴。死人还能借他块棺材板坐坐,活人却大半夜起来磨菜刀想要杀他。做人不能不识好歹,曲伶儿先在心里默默冲这圈先辈们道个谢,又强调自己是个知恩图报好青年,以后回去定纸钱线香好好报答诸位鬼爷爷。
有苏岑作伴,曲伶儿稍稍安心些,靠着苏岑坐没会儿就打起哈欠,他前半夜基本就没怎睡着,这会儿睡意上来,个劲儿地点瞌睡。
苏岑时还没有睡意,借着月光看完周围几座墓碑又想去看远处,奈何被曲伶儿牢牢抱着挪不开身,只好把人推醒,“伶儿,你自己睡,去那边看看。”
曲伶儿哪里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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