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少下次周暮回再把他带回家时候,他不能再睡在这。
周暮回看看天花板上半落墙皮,和洇湿水迹,沉默地闭上眼。
他辛意是珍珠,要在明亮贝壳里闪闪发光。
隔天天还没亮,周暮回就把小孩抱起来,他坐在床边给辛意穿衣服,叫他,“小意,起床。”
辛意迷迷糊糊应两声,又转头趴在他肩上继续睡,他困实在厉害,任周暮回怎摆弄都不醒,周暮回捉着他手腕给他套袖子,到最后也忍不住叹气,低头亲亲他。
那天巷子里小孩抱着他黏黏糊糊,周暮回却当他是胡闹,可今晚他又说次。拉着周暮回手认真地看着他,像是真在向周暮回求婚样,却说。
“周暮回,想很久,但觉得这是件很严肃事情,所以想你也要想久点。”
“虽然特别特别喜欢你,甚至想现在你就答应。”
辛意不安地抿唇,“但是认真,你只要别说胡闹就好。”
周暮回愣下,摸他红肿眼睛,说,“不会。”
辛意那晚没有回家,因为他哭累,在周暮回背上睡过去,周暮回想送他回去,他也在被惊醒后搂着周暮回脖子摇头。
“别送走。”
他声音沙哑。
周暮回拒绝不他,最后把他带回自己家,小孩在他床上睡安稳,半遮住脸颊藏在被子里,拉他手,迷迷糊糊说,“明天早点叫起来…”
他还记着怕被发现,想早点回去。
“懒。”
周暮回低声
他不会再把小孩话当作是戏言,他辛意比谁都要认真,给出爱也从来都是百分之百,所以周暮回也要认真对待。
周暮回把他背起来,感受他轻柔呼吸扑在自己颈上,他双手垂在周暮回身前,周暮回借着这个姿势亲亲,又说次,“不会。”
夜幕低垂,深夜漫漫,他们在寂静中行走,辛意没有再问他,周暮回也没有再回答,但他们都知道,这件事并不是被潦草揭过。
只是在等待个更好时期。
因为辛意值得更好,周暮回想。
周暮回坐在床边看他,低声说好,等他入睡后,又沉默起身,推门走出去。
周母年纪大,以前还受过伤,很早就入睡。周暮回在外面用凳子将就晚,他们家小,只大小两间房,连客厅都近似于没有,周暮回背枕着手出神,想里间那个和他隔堵墙小孩。
辛意是个赤忱明亮小孩,有着这个年纪少有柔软,周暮回想,像个小太阳似,无数次地朝他伸出手,要拉着周暮回往前,要掸掉他身上淤泥,还认真地看着他,说想和他结婚。
结婚。
辛意不是第次说,周暮回却是第次当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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