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每个人,都勇于站出来,与整个社会主流价值观所对抗。纪峣虽然私底下敢勾引自己结过婚任课老师,敢和高中时代好友在篮球场滚在起,敢在发小面前放肆腐烂,可他在明面上,却仍旧是个符合切主流价值观好儿子,好学生。
他没有从柜子里走出来勇气,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,bao露自己与他人不同性向。他们大多数都像是背光影子,在阳光无法抵达黑暗处狂欢。
然而大概哪怕再谨小慎微人,在某刻,都会忽然想要不管不顾地做些什。纪峣与于思远十指相扣,先只是平静地走着,然后步伐越来越快,他们手牵着手,在人来人往机场中狂奔,冬日阳光透过整面整面玻璃洒下来,落在他们身上,两个人在奔跑中对望眼,然后放声大笑,心中充满难言豪气。
机场很大,这段路很长,阳光很好。他们跑得很开心、很快活。最后,他们在机场大门处停下来,两人笑着彼此凝望,大口大口地喘着气,纪峣连帽衫帽子歪,于思远大衣皱。
于思远帮纪峣理理衣襟,又将围巾和大衣脱掉挂在臂弯上,然后不怎诚心地抱怨:“上次这跑,还是被
于思远和蒋秋桐虽然是关系亲近表兄弟,两人起长大,然而性格却天差地别。
蒋秋桐平静内敛,什都是淡淡,喜欢是淡淡,讨厌也是淡淡,就像潭深而静秋水,让人无从猜测深浅;于思远却恰巧相反,他直白而热烈,如同团金色火焰,爱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,要被温暖,要被燃烧。
这次听说纪峣要来找他,于思远高兴坏,整个人都明媚八度,他忙不迭把自己狗窝打扫得干干净净,然后屁颠屁颠地接纪峣去。
他们从机场出来时,经过个卫生间。于思远冲纪峣挤眉弄眼,笑得意味深长,纪峣秒懂,往于思远脑袋上弹个钢崩儿。他本来想故作正经地骂于思远句污,然而自己没绷住,也吃吃笑起来。
两个大男人站在人来人往卫生间门口傻笑半天,于思远笑够,走上去握住纪峣手,大大方方地牵着人走。
“……”
纪峣心里动,扭头看于思远。他们俩身高相仿,他转头,正好能看到对方刀削般英俊侧脸。他下意识想要抽出手,更却被于思远更紧地握住。
于思远感受到纪峣视线,却没有回看他,视线仍旧看向前方,手却捏捏他掌心,神色坦荡:“发什呆,回家。”
“……”
纪峣垂下眼眸,遮挡不小心透出来情绪,然后抿抿唇,最后却是笑。他没有管路过行人或善意或恶意,或惊奇或平静目光,反手与于思远十指交握:“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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