蒋春水这举动,并不是真想要宰她弟弟顿,只是想活跃下气氛,让因为下午都没见着蒋秋桐进来而心里惴惴于家人安心。
蒋秋桐心知肚明,他也确实在昨天收到消息后,就准备个很厚红包,打算当做表弟心上人见面礼。
纪峣下子就白脸,他连忙摆手,连话都说不利索:“不、不、不用,真,不用不用。”
于父于母笑道:“怎脸皮
蒋秋桐沉默会,又点点头:“有点。”
蒋春水蹙眉:“要不你先回去?”
蒋秋桐依旧没什表情,他摇摇头:“当初咱们这支持小远,现在走,姨夫姨母心里会有想法。”
蒋春水叹口气:“也是,不能搅主人家兴致,你先忍忍吧。”她伸手拍拍弟弟肩膀,认真道,“小秋,不要怕,有事姐罩着你。”
全家人里,大叫他“秋桐”,小叫他“大哥”,只有比他才大岁姐姐蒋春水,会直把他当做小孩子,叫他,“小秋”。
心狠狠揪成团。
他克制着将头埋在臂弯里冲动,抬头笑盈盈地跟蒋春水等人聊着闲话,心里却在自嘲。
他以前直觉得张鹤直男眼光,看谁都婊,现在才发觉,原来自己真婊到爆炸。
——你怎还有脸委屈,怎还有脸想哭。
蒋秋桐在外面院子里站着,细心观赏他姨母精心伺候花花草草。他从没这认真地打量过这些脆弱小东西,现在忽然看得有滋有味起来,像是它们个个忽然成仙苑奇葩。
蒋秋桐那颗被风吹得又冷又硬心肝,就像被猛地按进滚水里,熨烫无比,刺痛无比,霎时就被破开个口子,露出内里柔软娇嫩血肉来。
他痛得几乎要抱着手臂,瑟缩起来,忍又忍,最后还是扯起个笑脸:“好。”
痛苦时间,似乎过得格外慢,也格外熬人。纪峣几乎以为已经强笑个世纪,才终于挨到开饭。
蒋秋桐也身寒气地从庭院中进来,刚准备落座,蒋春水却笑嘻嘻地拦着他不让他进去。所有人脸疑惑地望向两人,蒋春水却笑道:“红包都没给们峣峣,就想上桌吃饭?”
他们这有个风俗,小辈带人回家,长辈要给红包,做大哥,也得给。
如今正是乍暖还寒时候,H市又偏冷,他出来时没穿外套,不会儿就被风吹得浑身冰凉。
……有道是吹面不寒杨柳风,却没想到拂面春风,也能这刺骨。
肩膀忽然沉,被人披上件外衣。他回头看,就见自家大姐披着外套,正抱臂站在离他半步外地方:“有心事?”
他压根儿没想过自己情绪能瞒得住蒋春水,闻言耿直点头:“嗯。”
蒋春水迟疑下:“很严重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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