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霖都能想到,纪峣坐在沙发上,静静看着香烟在指尖点燃画面。
他有点费解,为什
家里就温霖个,正在那研究菜谱,听到这话扬下眉,以为她在说于思远:“思远抽烟习惯留口,方便以后捡烟屁股。”
“不是他,是纪先生啦……”保洁阿姨是沿海人,说话带着闽南口音,“他烟不样,认得。”
这话不错。纪峣烟是内部特供,外面有价无市。逢年过节,张父总会拿给他很多,说是自己不抽。于思远也能拿到特供,只是两人背后关系不样,拿到自然也不样。像是张父给这些,不管他瞧得再眼热,却从不肯找纪峣要。
因为所有人都知道,那是张鹤托他爸送来。张鹤看不惯纪峣抽烟不是天两天,从前几次劝说无果后无奈退步,说你要抽,至少要抽没那伤肺。
现在张鹤愈发发达,便借着张父之手,把送到自己手上好烟统统转到纪峣这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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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纪峣三十—岁时事。
这其实挺难以置信,因为自打几人过最开始磨合期以后,已经能捏着鼻子住在个屋檐下。甚至在近几年,随着年龄愈大,激情褪去,几个男人还隐隐有发展出亲情趋势。
可坏就坏在,纪峣忽然变乖。
这很稀奇。纪峣其实不是个性格软和人,他卖乖并不是他真就那喜欢撒娇,他只是习惯这对家人示弱。其实他主意很正,性格也要强。
纪峣没拒绝。
然后到年末,除人情味十足年礼,还会回赠张家份客气重礼,没什用,就是贵。
烟是真真好烟,纪峣每次都抽得很珍惜,不吸到只剩滤嘴不会碾灭,但保洁指指烟灰缸里烟头:“这根本没抽多少嘛。”
但温霖看得更多,保洁不抽烟不清楚,他却很清楚,支烟用剩烟嘴,和没用过烟嘴,看起来有什区别。
那些烟还剩半截就熄灭也就罢,很多滤嘴都没被用过,明显只是单纯地被燃烧。
就比如喝药那事,他不愿意不是因为要小性子想要人哄。他不愿意就是真发自内心在抗拒,他不在乎自己身体,更是觉得放在体内药栓太耻辱,他很讨厌这些东西。
正是知道他们在用感情强逼纪峣,所以于思远才会再心软,温霖才那样温声细语,蒋秋桐才担心得那样厉害。
所以乍然某天开始,纪峣开始乖乖配合,就不得不让人看看天上有没有下红雨。
起先几个人还没想太多,只当纪峣终于想开,除欣慰之外也没别,直到温霖发现,纪峣把烟给戒。
那会儿保洁已经和他们很熟,某次过来打扫卫生时,正收拾烟灰缸呢,忽然感叹句:“好浪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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