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母目光有些复杂地看着自己儿子,端着咖啡杯,半晌才说,“你把他夸得那好,还不敢带来见见?”
陈南短短笑下,并不掩饰自己护短行径,“您总要让他准备准备。”
“他是做什?”陈母放下咖啡杯,加块方糖,用小勺搅搅,循例问道。
陈南稍有犹豫,避重就轻道,“做科研,直呆在学校里。”
这个回答还算差强人意,陈南清楚母亲职业习惯带来偏好,补充道,“能力很强,人也很单纯。”
次日清晨,陈南醒转过来时,床边数字时钟刚跳过七点。他侧身看看身后,只有块被人躺过痕迹,日光落在深灰色床单上,褶皱似乎都更有温度些。
他坐起身,绒毯从肩膀滑到腹部,露出衣领稍乱几分。陈南边刷牙边对着镜子摸下自己颈侧小片吻痕,含着牙刷给贺昀迟发微信。
贺昀迟回复得很快,应该并不是很忙。昨晚实验做得差不多,今天下午他可以提前走人,回家补觉,便盘算起到店里顺道把陈南打包带走。
但陈南昨天送母亲离开时,约好今天下午到酒店去陪她喝下午茶。他想想,回复贺昀迟说有事耽误,下午必须晚点回家。
陈南母亲住在望海路家酒店,朋友女儿婚宴也设在这里。陈南按照约好时间进到酒店大堂时,宴会厅附近正有群人进进出出,新人父母家人站在门口迎来送往,热闹极。
他说着,忍不住露出个微笑,“之前还把学校发银行卡交给。”
“见过他家人。”陈南微微倾身,对母亲道,“是很好人。虽然不会那快就接受,但也没有坚决反对。这样觉得已经很好,妈。”
来之前陈南打过腹稿,话讲得还算圆满。陈母听完,脸色仍旧忧郁,或许是因为不太想再和许久未见儿子起冲突,
母亲比约定时间略晚三四分钟出现。她走过来,和陈南起远远看片刻忙碌婚宴现场,叹口气,转身按下电梯,带陈南去行政酒廊。
陈南几乎怀疑母亲是故意让自己站在那儿看这种其乐融融温馨场景,但同时又毫无办法,或许在母亲看来,这种场景该是每个家庭命中注定,确是他破坏这种幸福可能。
“还以为你会带他来让见见。”
母子俩选个临窗沙发位,落座后,要两杯咖啡。经过晚,无论想通多少,陈母情绪看起来还算不错,没有昨晚那样失态。
她胸前别着钻石胸针折射出星点夕阳光芒,陈南没法正视她,视线局促地落在那枚胸针上。等服务生送过咖啡,他才回答道,“您来得太匆忙,他什都没准备,下次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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