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曾经被他揍过两次胖子,毫不出乎意料高考失利,自此彻底蹶不振,成日在校外游荡。起初,那胖子不过干些跟踪小姑娘、勒索弱鸡之类本来行当,赵宇也并未放在心上,仍谨循着与李安生约定,不过口头威胁几句便罢。
可他千不该万不该,不该去招惹李安生。
赵宇名声响亮,人缘广大而树敌也广,不少人明里暗里看他不顺
赵宇从不是遮遮掩掩性格。他向他兄弟们大大方方地承认嫂子就是真·嫂子事实,能接受就还是哥们,不能接受就拜拜您哪。他带李安生去兜风,在夏天深夜里从吴城安静湖泊骑自行车到热闹市中心,感受晚风将少年衣摆吹起来温柔。毛头小子经热恋,食髓知味,从隐蔽小巷子亲吻到父母不在房间,恨不能将对方生吞入腹细细品味,缠绵整个暑假都不能够。直至高三开学好几个月,他才后知后觉地发觉,他有许久没有见到自己亲爹。尽管赵父直应酬繁多,但这几个月天天早出晚归,也是罕见。
九点多,赵宇推开自家房门,看见久久未见赵父独自坐在沙发上抽烟,黑暗中只见个烟头渺小光亮。他脖子上甚至还留着李安生吻痕,有些紧张,也不敢开灯,难得温顺地跟自己父亲打招呼,“爸。”
赵父应声,烟雾在他面上缭绕。他模模糊糊看见自己儿子将书包放下来,突然问,“小宇,最近钱还够花吗?”
“啊…”赵宇犹豫下,想到前几个周末陪赵母去逛街时看见羊绒大衣,全手工,奢侈而帅气,配李安生正正好,“有点儿不够。”
往常赵父定会毫不犹豫地爽快掏钱,此时他却狠吸口烟,声音莫名透露出疲惫,淡淡嘱咐道:“省着点花。”他沉默半晌,又问,“小宇,最后回问你,真不愿意去加拿大吗?”
“不去。”赵宇果断回答,“您别逼。”
赵父捻灭烟头,在黑暗中看他长得越发高大儿子,最终叹口气,“你高兴就行。”
赵父:“好好高考。”
如果赵宇能猜到此时父亲已经预料到什,他绝不会满脸莫名其妙地回房睡到大天亮。
他只知道他零花钱日益拮据,抱怨也无人再给,可怜曾经邀三喊五校园大哥现在不得不省吃俭用,幸而他不怎和以前兄弟朋友块浪荡,还算支撑得过去。羊绒大衣是不能想,最终省钱买条虽略逊筹但同样昂贵手工羊绒围巾,作为李安生生日礼物,被他亲手围在那人修长白`皙脖颈上。他答应李安生要好好学习不再惹是生非,终于突破本科线。除钱稍稍不够花,他几乎觉得自己生活片顺遂——直到有人开始找他麻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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