莱尔德托托眼镜:“现在时间还早,想带你去个地方。
但莱尔德还是坐进来:“这雨又不大。再说,谁叫你车上没有伞?”
“是你要下车回家看看,凭什还怪没有伞?”列维伸手到后座,拽到条毛巾,丢在莱尔德身上,“怎样,你家果然没人吧?说什来着?”
莱尔德只是擦擦头发和脸,衣服上水依然是被车座擦干。“也是,这个时间实在不巧,”他嘟囔着,“爸应该还在国外,他老婆比他更忙。今天是星期二,杰里上是寄宿学校,当然不在家。”
“既然你知道,为什还非要去敲门?”列维问。今天他和莱尔德只是路过松鼠镇,并不是专程回来。
莱尔德声音有些疲倦:“是知道……但是……万能见到谁呢?哪怕是假也行。”
小莱尔德并没有表现得太依依惜别。
中学生曾把iPod借给莱尔德听,他离开时候,就把它干脆送给莱尔德。可惜是,他离开之后没人能帮莱尔德储存新歌,莱尔德得直循环有限那几首歌。但莱尔德并不介意,他最喜欢其中《加州旅馆》,经常遍又遍地听。
除播放器,中学生还留下桌游和些小文具。莱尔德也想回赠他礼物,但实在没什可送,就把日记本送给他。
日记本里有些莱尔德亲自画漫画,画得要多难看有多难看。原本莱尔德不好意思拿它当礼物,他觉得大孩子们不喜欢这些,中学生把日记本拿过来,翻几页,说很想看完这个故事,想知道特工和驱魔人后来命运。
于是小莱尔德兴高采烈地又抱出来两本日记,把整套极为难看个人漫画都送给他。
列维觉得这话有点古怪,但又觉得不该再纠缠在这个话题上。于是他没有再问。
他多少知道莱尔德家庭情况,“家”对莱尔德来说并不是个温馨词语。
其实他也差不多。他母亲也在很久以前失踪,他从小在福利机构长大。与莱尔德不同是,他对“家”根本没有什概念,所以当然也不会因为它而心痛。
在列维沉默着思前想后时,莱尔德忽然恢复活力,打破车内寂静:“前面路口直行,看到医院后右转,拐出去上公路。”
列维刚发动车子:“手机上有导航软件,不用你扮演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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设施封闭后第千零天,松鼠镇飘着绵绵细雨。
列维坐在驾驶座上,看着街对面莱尔德。
莱尔德在幢房子前敲门,按门铃,绕到屋后从厨房窗户往里看……最终他垂头丧气地过马路,回到车前,拉开副驾驶门。
“你把车座都弄湿。”列维抱怨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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