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叙白调整下手机角度,屏幕里正在和队友们聊天瞿朗抬头望过来,正正对上他视线,跨越九年时间,对他露出个清爽笑。
经年久远,播放过上万次画面里,瞿朗发梢、手指都已经被时间侵蚀得模糊不清,饶是如此,匀瘦手指还是在屏幕上轻点,将瞿朗笑容定格下来。
客厅挂钟咔嗒咔嗒地响着,秒针转过圈又圈,几分钟后,周叙
那应该是很重要东西,瞿朗被成吨恐慌包围,他想去追,却被什捆缚住动弹不得,焦急得牙关发颤。
“瞿朗。”
远远,好像是瞿娴在叫他。
瞿朗茫然地寻找声音来处。
右手手腕突然被握住,有发冷手指沿着某条崎岖轨迹反复摩挲。
因为发烧,瞿朗比平时洗澡多用五六分钟,忍着头晕与困倦吹干头发,刚出来,周叙白就重新给他量遍体温,三十八度三,比刚才在车上时温度又高点。
瞿朗没觉得有什,但看到耳温枪上读数,担心周叙白劳师动众,商量似安抚:“没事儿,睡觉很快就退下去。”
周叙白:“……”
浴室门半开着,温热水汽涌出来,填补房间里空荡。
周叙白安静几秒,放下耳温枪,从桌上拿起退热贴撕开,撩开瞿朗额前碎发,贴在他额头上。
熟悉好闻气味缭绕升空,迷乱梦境被侵染褪色。
瞿朗在不知是否真实执着触碰下,奇异地安稳下来,随着袅袅盘旋味道,慢慢坠入黑暗之中。
周叙白用湿毛巾擦过瞿朗颈窝和耳根,又帮他测次体温,看到耳温枪上读数回到正常区间,起身帮瞿朗盖好被子,退到房间外,轻轻带上门。
凌晨三点,周叙白靠在客厅沙发上,反复播放着手机上几段视频。
“朗哥!看这儿!”陈扬声音打破夜晚寂静。
冰冰凉凉触感从额头蔓延开,瞿朗伸手碰下,就听周叙白说:“去睡觉吧。”
瞿朗是真累,尤其在冲过热水澡后,昏沉感随着血液输送股股地冲刷他头脑。
他知道面对周叙白时候应该再妥帖些,但如果做不到,就这糊弄过去也不错——反正,他也不想再去够周叙白标准——于是对周叙白点头笑笑,转身进卧室。
酒精和发烧双重作用下,瞿朗躺到床上没几分钟,就沉沉睡去。
但他睡得不太安稳,光怪陆离噩梦轮番登场:先是誉腾大师赛开赛当天场馆被砸得乱七八糟;然后是被看不清面貌人到处追杀;说不清是哪刻,他视野被点冷芒刺破,把佩剑从出租车敞开车门里露出来,随着车子颠簸掉落,被绝尘而去车子抛得越来越远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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