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磕”声,大概是手机被放到某个平台上,随后熟悉乐声从手机里传出来。
起初庄严肃穆宛如教堂里钟声,而
周叙白:“为什?”
“你厉害啊,就算是第次见曲子你也不会出错。”
周叙白今天格外喜欢追根究底,继续问:“出错怎办?”
“出错也没事,”瞿朗并不专业,在他看来,技巧与熟练度固然重要,但真正将周叙白与万千音乐家区分开来,是那份旁人难以企及、足以穿越时代与那些音乐巨匠达成灵魂共鸣感受力。所以,“把情绪传达给听众就可以。”
“传达就能被听到?”周叙白轻声问。
“马上登台,很紧张。”
“嗯。”瞿朗耐心地等他往下说,等几秒,再没听到后续,不由问:“然后呢?”
“没有。”周叙白说。
“……?”就这?
瞿朗不得不将周叙白简短描述再盘几遍,试图挖掘掩藏在其中信息,但真太简单,挖来挖去也就只是字面意思。
决,不至于找到他这。
迟迟不挂电话,大概是……想他?
瞥过电脑右下方时间,周叙白那边才早上九点多,瞿朗放下文件夹往后靠在椅背上,心想反正今天整天都没干什,也不差这个把小时。
他思索着要不要笑话周叙白几句,却没料到周叙白竟然低低地“嗯”声。
“……?”脑子里齿轮卡住,瞿朗讶异——不是吧,还真遇到事情?
“当然。”瞿朗答得笃定。
不管周叙白是真紧张还是假紧张,他安慰是真心实意。而且他是实话实说,柳城那场独奏会他是亲眼看到有人听哭。他相信周叙白实力。
“你现在在后台吗?”瞿朗问:“怎这安静?”
“瞿朗。”
“嗯?”
所以,周叙白——蜚声国际,号称“被上帝吻过手指”钢琴大师——这久不挂电话,就是为跟他说自己在上台前因为手生而紧张?
“……”
这真不是为多和他说几句话,变相地和他撒娇吗?
撒娇。
瞿朗被这个肉麻结论激起鸡皮疙瘩,拢拢臂膀,“呃”声,牙酸地配合道:“不用紧张,不会出问题。”
小事周叙白不会特地打电话告诉他,瞿朗立时敛起玩笑调侃心思,坐也坐不住,索性站起来靠到桌边问:“是演出遇到麻烦吗?你说,听着。”
周叙白在走动,呼吸和脚步都很轻,然后他推开某间房间门,因为周围太静,连门轴转动发出微弱吱呀声也被瞿朗捕捉到。
“周叙白?”瞿朗担心地催促。
周叙白回应姗姗来迟,声音在静夜里轻缓如深沉流质,“有首曲子,很多年没弹过,有些手生。”
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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