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使相思莫相负,奈何桥前三生路,举步四顾无相见,何时再如梁上燕。
老周屈指在床沿上敲敲,气笑道:“你平日别扭得不行,该办事倒是点没落下,算是喜事。”
“喜事?”萧宁怔。
老周屁股坐在床边,毫不客气道:“那可不,家里又要添丁。”
沈观也是愣,半晌才抬头看眼萧宁。萧宁正巧也低头看他,眉头微皱,犹豫道:“阿云如今这样身子……”
老周起身拍拍萧宁肩头:“无妨,还有在这儿,你好好照顾他就是。”
寞而去,行至周焰身侧,声叹息低不可闻:“像你……”
屋外雨横,门掩黄昏。沈观醒来,萧宁温热掌心正贴在他额头上。
“少爷……”沈观嗓音喑哑,眼前昏花,许久才听萧宁应声。片刻后,他蓦地坐起身,几缕长发散乱下来遮眉眼,方听他失声道:“师尊他……”
“嘘。”萧宁伸手掩住他唇,揽他消瘦肩头扶向怀中,道:“走,不必怕。”
沈观有些脱力地倚在萧宁胸口,抬手按住抽痛额角。回想起昨夜幕幕,师尊好像是真走,老周跟出去,接着他便失意识。正想到这,门从外面被推开,老周裹身凉意进来,就那样不远不近地站着,用种复杂目光看向他。
沈观沉默半晌,到底弯弯眉眼,拽住萧宁衣袖轻声道:“这是好事,倘若能得个姑娘,岂不更好?不是也无妨,未能瞧着小沅和念念长大,如今倒是有这个机会。”
萧宁看着他苍白带笑模样,心疼他要遭这样罪,却也不忍拒绝,只得垂头悄悄在他额角压个吻,低声道:“依你。”
饼铺重新开张,这回沈观却不再是店里帮工伙计,而是萧宁拜天地、入洞房,名正言顺媳妇儿。少不得让街坊议论些时日,甚至南巷子那边风月场里还排出新戏。
不知道是哪位写剧本,讲是出人鬼情未,说是原本琴瑟和鸣夫妻俩,因为变故,妻子撒手人寰,时隔数年又投生回来,寻旧日情郎,俩人相携白首故事。落俗本子,好在词写秾丽,倒也在城里火好长阵子。
“恨当年匆匆,风剪芙蓉,泉下长眠梦不成,生余得许多情。
萧宁不悦,将沈观往怀里按按,挡住老周目光。
老周回过神来,两步上前朝沈观伸出手去:“你也是傻,何必冲动自废武功,那经脉寸断苦头可是好尝?”
沈观将手腕递过去,哑声道:“合该还师尊,情愿。”
老周指尖搭在沈观脉搏之上,皱眉静思片刻,眉头紧又松,半晌才放下手,叹息道:“唉……你……”
萧宁心头紧:“怎?可有不好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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