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沧鸿被噎得没话,只好道:“各人自有各人命。”
当事人被晾在边,混混沌沌,神游天外。那日赏雪就觉得皇帝不是随口问,果然还有别考量
皇帝果然还在看着他,话音里带点戏谑笑:“要你笑笑,可真是太难得。”
严清鹤恍惚想起,皇帝从前似乎是说过要他别总苦着脸。说起来,这竟是皇帝在逗他笑。从来都是别人围着皇帝卖笑脸,要皇帝来逗他欢心,这恩宠不可谓不深厚。但要承受这恩宠,代价也太大些。
回家,他先去见父亲,将这天事情挑挑捡捡,说些能说与父亲听。
严复良听罢沉思阵,只道:“稳妥行事,切莫张扬。”
严清鹤自然应是。他不知皇帝这决定有几分是因为自己,但不管有没有,有几分,他都希望这事情影响能越小越好。京城里人多是成精,旦有些响动,总能把事情摸到分二分。
严清鹤对皇帝突然调笑已多少有准备,他沉着应道:“臣儿时顽劣愚钝,自然无法与大皇子相比。”
“顽劣愚钝?”章颉道,“朕可听闻爱卿自小谨慎机敏。”
严清鹤只答:“所赖父母教养罢。”
他看着大皇子,又想起自己侄子,总觉得有些亲切,便又道:“臣小时,大约也就是这样大时候,有回也落大雪。臣与群孩子们打雪仗,闹得过头,砸坏别人家花瓶,最后还被父亲顿责罚。”
“你这样沉稳,也有过这闹时候?”章颉像是觉得很新奇。
严复良似乎并没有因为这件事而高兴起来,反而又叹道:“塞翁失马,难料这是福是祸啊……”
这件事情虽不可张扬,但另有件事情却不必压着。严沧鸿称他带回来好消息:“陛下说要亲自给你指婚。”
严清鹤尚来不及发表意见,顾锦先忧心起来。她面为自己不能亲自经手儿子婚事而遗憾,面又担忧皇帝所指并非良配。
严沧鸿劝慰道:“娘,陛下指婚,这可是别人求都求不来荣宠。”
顾锦便道:“什荣宠,及得上辈子如意?要你放下遥儿求你时荣光,你就乐意?”
“寻常人家都孩子都喜爱玩闹吧……”严清鹤道,“后来年纪渐长,又有小弟,才懂事起来。”
大皇子听得有趣,又见皇帝似乎心情尚佳,便抬起头小心翼翼地问道:“父皇,等做完今日功课,能与阿姐去玩雪吗?”
章颉果然微微颔首:“自然。”
大皇子毕竟只是个孩子,虽然常常做出副沉稳样子,但闻言还是眼睛都亮起来,兴奋道:“谢父皇!”
严清鹤见他派天真情态,忍不住笑起来。却感觉皇帝目光似乎在盯着自己,便小心收敛神色望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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