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唯听着手机
嘟嘟声，感到有些惊惶和难过。他在房间里来回走
几圈，时钟已经快要指向夜里十二点。他反复说服自己，他有权利过问周锐昀行程，然后又拨个电话过去。他问对方要打到几点。
周锐昀这回却好像有火气，语气不耐：“还有
会。”
“你今晚过来这边好不好？”方唯说，“
不想个人在这里。”
周锐昀忽然缓和口气，柔声哄道：“乖，你自己早点睡，今晚估计要打到凌晨。”
听起来是哄，可话里没有丝毫会为方唯恳求而妥协余地。果不其然，周锐昀下句话是：“别打电话来，让安静打
谭西原定定地看着他，良久后轻轻地点点头。
方唯出医院时有个人跟他擦肩而过，身上带着熏人酒气，方唯皱皱鼻子。不过天太黑，两人都没注意到彼此。
谢衡跳上台阶，脚步轻快地哼着歌进医院大楼。
从医院回到跟周锐昀在云亭路居住公寓时已经快十点，屋子里片漆黑，方唯打开灯和电视，在沙发上等人回来。等到十点也没动静，他等不及，踌躇不定十分钟后还是拨电话。
第遍没接，方唯又打遍。周锐昀声音响起来：“什
事？”
买点食物和咖啡重新折回去。
谭西原没进病房，坐在医院角落长椅上翻看文件，灯光惨白，把他身影照出诡异形销骨立感。他好像有些累，没看两页就揉揉眼睛，闭目养神起来。方唯站在远处看会儿，准备轻手轻脚走上前去。
却有护士路过，跟谭西原认识，聊两句。声音模模糊糊，方唯只听清手术费、肾源这几个关键字眼。
谭西原笑得很勉强，护士走以后他按揉着太阳穴，是罕见疲惫和无力。
方唯走上前去，坐着人感觉到有人来到他跟前，抬头道：“怎又回来？”
“你怎还没回来？”方唯问。
“等会打完牌回家，不过去你那儿，你先睡吧。”周锐昀说。
他说话间隙里，方唯听见个女人豪爽笑声。方唯直觉，那是蒋捷。
“去接你，晚上过来住吧。”方唯祈求。
周锐昀不为所动：“不去，你赶快睡吧。”说完就撂电话。
方唯把袋子递过去：“买三明治和咖啡，你没吃晚饭吧？”
谭西原愣，想笑下，但难得没笑出来，唇角笑纹显现半又褪回去，低声道：“谢谢。”
方唯敏锐地察觉到谭西原现在不需要言语安慰，所以只安静陪他吃完三明治，然后站起来说：“那先走谭哥。”
“嗯，谢谢。”谭西原拍拍他肩膀。
方唯走出几米远又回头，忽然道：“有什能帮上忙，你可以找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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