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唯轻轻摇头,声音模糊不清地叫着:“谭哥,谭哥。”
谭西原叹气,这副样子估计不只是吵架那简单,于是伸手抚摸着他后颈,温声道:“分手人是可以放声哭出来。”
这句话像打开开关,埋着脑袋人忽然痛哭出声,声声撕心裂肺。
“、连分手……”方唯声音发抖,“都不能说……”
连分手都没资格说出口,因为这或许连恋爱都算不上。
谭西原脸紧张:“怎回事?你门都没锁。”他又看眼,“手上脚上都是血……”
血太触目惊心,谭西原进门差点打120。
“谭哥。”方唯喉咙像淤积许多沙子,涩哑几乎听不见声音。
“要去医院吗?”
方唯摇摇头,挣扎着要爬起来,嘴里还是那两个字:“谭哥。”
里都是!哪里都是那个人痕迹,包括自己!
方唯快要发疯,他顾不上脚疼,反正疼到极致总会麻木……他手脚并用爬到沙发上瑟瑟蜷缩着,紧紧闭上眼睛再不敢动。
从天亮熬到天黑再熬到天黑,方唯滴水未进,被冻得毫无知觉,意识都逐渐,可动也不敢动。他分不清时间是否在流动,分不清自己血液是否还在流动。
直到有人推开门,站在沙发旁。
方唯大脑模糊,眼皮糊在起涩痛看不清人。他只是下意识伸出手,又想到某种撕心裂肺痛,手又瑟缩地收回去。
谭西原不解详情,此时任何言语安慰都是徒劳。
整个房间都回荡着方唯哭声。他无能为力,谁在无望爱面前都束手无策。
哭许久,气都续不上,才渐渐停下来。等谭西原听见人没声,才发现方唯已经哭睡着。皱着眉,眼睛红肿,眼底泛青,应当是晚没睡,这会儿才会哭睡着,甚至睫毛上还挂着滴泪。谭西原轻手轻脚地把人放倒在沙发上,又拿毯子给他盖好。
屋子杂乱,沙
谭西原不知他是怎,连忙把人扶坐起来:“慢点。”
扶完人他要撤回手,却突然被人把抱住腰。谭西原吓跳,下意识要去推,碰到人时又放缓力道。
“怎方唯?”
埋在他腰间男孩不说话,只是肩膀剧烈颤抖起来。谭西原看到散落在地板上模型碎片,明白大半:“跟人吵架?”
方唯鼻子贴着谭西原衣物,吸着他身上气息。这股算不得陌生也算不得熟悉气息冲散房间里无处不在周锐昀气息,近乎于解救他,
“方唯。”那个人却把抓住他要往回缩手,“你怎?”
方唯努力睁开眼睛,干裂嘴唇动半天也没发出声音,但能看出他是喊声:“谭哥。”
拉着他人是谭西原。
不是那个人。
不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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