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锐昀在客厅玩手机,周母在厨房洗碗,嘴里念叨:“不是才找好工作,又不干?你怎回事啊,不要挑三拣四,要看,还是公务员好,稳定、轻松……”
手划,到常逛个页面。方唯很少发动态,朋友圈没两条,倒是大学时玩起来微博上有些日常。周锐昀曾无意瞥到过,他记性好,更何况对方ID并不难记。页面上也没几条信息,养猫后多些,多是猫照片。如果不是这些照片,那天猫丢,周锐昀也不会在小区门口眼就认出那只橘色猫是方唯养。
最新条就是猫,还有只修长手。方唯左手无名
方唯被他噎,移开眼睛抿着唇笑。
“件特别简单事,哪有那复杂。”赵延语气轻松。
方唯收敛嘴边笑,双手插在口袋里,看着熙熙攘攘人群,轻声说:“可能吧。”
感情确实不复杂,喜欢或者不喜欢而已。可他现在所处状态却很有趣——喜欢个人痛苦,不喜欢个人原来也痛苦。竟都不好受。
赵延有事先走,方唯没让他送,依然在路边漫无目地走着,走累便找个干净长椅坐下来。手机很安静,心跳却鼓噪。光标停在周锐昀名字上许久,也没想好要不要说些什。
喃喃应道:“可能是吧。”
他真毫无长进,也没出息透顶。碰上周锐昀三个字就像被丢进滚烫沸水里,全身上下每个细胞、每寸皮肤都被烫活蹦乱跳起来。
赵延摇摇头:“那现在是回去还是四处走走?”
“走走吧。”
两人穿外套出餐厅,下过雨地面湿滑,积洼水面倒影着街边灯光,被人群脚踏碎,荡起层层水波。
对方知道是他干。会是什想法呢?大概会生气,甚至认为自己是在可怜他。
方唯想,是可怜吗?不,不,当然不是。
是心疼。心疼是因为还喜欢。
就像以前上高中时,他同样会踌躇条短信要如何发给周锐昀,只是那时他尚未意识到,踌躇不定也是因为“喜欢”。
他在这头胡思乱想,心绪乱成麻。殊不知,另头也不好过。
“其实,早就该说……”方唯盯着路面上光晕,吞吞吐吐道,“怎说呢,也不知道你是不是那个意思,但可能……”
“嗯,明白。”赵延坦然地接过话来。
方唯松口气,紧绷肩膀都垮下来。赵延笑他夸张反应:“这件小事,你不会还打许久腹稿吧?”
“真不擅长……”方唯承认,“不知道要怎说。”
“这有什?男欢女爱,,不来电就算,来电就试试。厌倦就分手,觉得还想继续,就和好。”赵延说到最后句,特地朝他望过来,“是不是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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