写下最后
行字，骆海放下笔。
办公室里
钟表正好指向八点，此时距离骆海开始做题时间仅仅过去小时而已。
“可以提前交卷吗？”他问。
“可以。”
陆问景就坐在他对面，伸手勾过来那张试卷，认真检查起来。
老孟也看到
窗外同学们，他以前直觉得，他们班缺乏凝聚力，毕竟班里尖子生多，谁也不服气谁，又都很有个性，没想到在这种时刻，大家表现那
团结。
时间分秒过去。
骆海握着笔，手下力道越来越轻，字迹也越发凌乱。
试卷仿佛变成片深邃白色宇宙，还有圈圈漩涡，那些黑色数学符号好像会移动，在他脑子里跳来跳去。
可是他并不害怕，这些符号都是他最亲密朋友，不管是在大山里，还是在城市里，它们陪伴他度过每个挑灯夜晚。
个人合计，就直接找到办公大楼来。
江博臣被他们七嘴八舌说得个头两个大，看着他们举拳抗议，边觉得学生们真热血，精神可嘉，边又怕办公室里教育局人听见。
他安抚大家，“各位同学先别着急，骆海没有被带走，目前也没给他任何处分。他现在正在办公室里做题，
相信他会交出让调查组满意答卷。”
“命题组教授过来，他现场给骆海出套题目，跟咱们昨天考试题目同等难度，如果骆海能做出来，并且答题思路和昨天致，那就说明他没有问题。”
“同学们稍安勿躁，骆海做题很快，最后结果应该很快就会出来，请你们保持安静，不要影响他做题。”
题目是他出，答案他已经烂熟于心，不需要看什参考答案。
孟老师很紧张，他自己也是教数学，
“别动。”
骆海嗓音沙哑到让人听不清他在说什，他想起很多人很多事，他想起第天去读书，爷爷牵着他手，陪他走过细细长长崎岖山路，爷爷告诉他，你要去看看外面世界。
他想起星空灿烂夜晚，山间刮起闷热黏腻夏风，有个少年趴在他背上，对他说，骆海，你跟走吧。
脑子里很纷乱，身体很难受，但笔下每个算式都是清晰，骆海又看到那个熟悉很刁钻题目。
他笑笑，像是看透出题人故意想要皮下心思，以更加清奇角度解这道题。
听到这里，大家立刻安静下来。
江博臣转身进教室，临进门之前，他冲着外面学生，小声说：“别再喊哦，外人面前，给点面子。”
进办公室之后，他把办公室整面窗帘拉开。
骆海侧头看向窗外，班里同学整整齐齐站在那里，都是他熟悉面孔。
大家没有说话，只是无声地注视着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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