闫
薛言生反唇相讥:“你觉得会担心这个?”
沈望笃定地说:“那你容易被利用。”
“什意思?”
沈望没理他。他不知道其中弯弯绕绕,但蓝鹤和杨茜对薛言生未免太殷勤。尤其是蓝鹤经纪人总是跟导演起说笑,感情很好,成片不知道会剪出来什模样。
但临走前,沈望还是嘱咐他:“剪辑是可以让任何事物都变成他们所期待那样,你应该让你团队注意点。至于事情,就不劳你操心。”
下酒杯轻响。蓝鹤察觉到他古怪,便打起圆场:“要是真忘就算。”
杨茜却说:“那怎行,懒得有听歌王唱歌机会。”
“……”
薛言生却突然站起来,问他要话筒:“那给你起个调吧。”
沈望愣下,把话筒递给他。薛言生开口,底下人都露出赞叹神色。没有想到,薛言生进步如此之多,沈望曾经批评他“气息不稳”,现在稳妥许多。
回房间路上,他听到杨茜正在训斥她小助理,她刚刚挂着泪脸已经风干,精致脸像是皲裂泥土,露出道道纹路:“这楼下猫总是叫,让怎睡?跟你说那多遍,你有没有解决?哈,你现在低着头不说话算什,你再这样下去,迟早要解雇你——你问有什办法,还需要给你出主意吗?你脑袋摆在脖子上是装饰吗?”
他听几句,看到那小助理脑袋跟小鸡啄米似。
后半场,沈望录得意兴阑珊。他不知道是薛言生歌声让他失落,还是这怪诞娱乐圈让他更失落,那些古怪情绪似乎都回到他胸腔里。他站在阳台上抽烟,对面是高楼大厦,脚下绿林像是包裹着城市防护栏。吹来风都带着绿意。
他不是未曾见过娱乐圈丑陋,刚出道时,摸他大腿富婆、老头不在少数,但他红得太突然,未曾经历过上升期便站上顶峰,跟顾重在起后更是未曾尝过人间冷暖,所有人见到他就是鞠躬喊声“沈哥”。他见到不公也能笑置之。
然而从前失去不平似乎都在这两年间悉数涌上心头。
沈望隐在他们笑意里,跟着起鼓掌。天上好似泼下团白色浆湖,淋在他身上。他渐渐地失去表情,只是笑,笑得不甚真诚,但当摄影机拍向他时,他却自动说:“你唱得真好。”穆芸僵着脸看他。
中途休息时,薛言生来找他:“你连自己写歌都不记得?”
“你是粉丝吗?”
“什?”
“天天缠着。”沈望丢下这句话就想走开。薛言生却还依依不饶,要说点什。沈望说:“既然你很讨厌,就应该离远点。还有,再讨厌个人也不该明面上树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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