医:现在幻觉出现频率高吗?
病:偶尔,偶尔会梦到自己杀人进监狱,穿着囚服。但分不清是做梦,还是幻觉。
医:在此过程中,你害怕吗?
病:不,有时候甚至觉得这是平行世界里另种结局,也说不出是好是坏。但是知道不能沉浸在这样幻想里,有更重要事要做。
医:比如?
“是好词,还是坏词?”
顾重换个姿势,道:“不好不坏吧,人总是要互相依赖。”
“那你们复合吗?”
顾重皱下眉,忍不住道:“这跟他病……有关系吗?”
萧医生笑得慈眉善目:“不建议你跟他复合。”
腻歪。”
沈望说:“不腻。”
顾重贴着他唇角,轻轻地印个吻:“吃早饭去。都快迟到。”
顾重说罢,就跟逃跑似下楼,他手腕上还搭着他羊毛围巾,他粗,bao地把围巾随便系,把通红耳朵藏进柔软羊绒里。他忍不住踢踢路边小石子,闷声闷气地说:“这会撒娇。”
他抬头往上看眼,沈望身影就是个小小黑点,靠在窗边。但他几乎能想象得出他扒着窗可怜样。他朝沈望挥挥手,终于迈开长腿搭上公交。
病:做早饭、喂狗这类(笑),虽然听上去很没出息,但做这些琐碎事情时,很平静。
医:你做这些事,是为讨好爱人吗?
病:不能说是讨好吧,喜欢照顾他。他吃做东西,穿洗过衣服就会心安。待在他身边时候,总是很害怕他会丢下,所以心情总是忽上忽下。有次他想请家政服务,都很难过,如果他请保姆,岂不是更没有用处?知道他把留在身边不是为这些琐事,他只是体谅,但如果什都不能为他做,会觉得自己很没用。
医:你还会梦到从前吗?
病:偶尔会,心情很抑郁时候,就会想到以前
“什?”
“你可能需要看看他病情报告。”
顾重盯着他萧医生递来两张纸,却没有立刻翻看。萧医生并不催他,相反还给他续杯咖啡。他捏得手指发白,才翻开第页。
第行字是,病人沈望,患癔症,四次z.sha行为。
下面是他们对话记录。
沈望医生姓萧,华裔,四十岁左右,但长得年轻,还有点娃娃脸。顾重拉开椅子,坐他对面,倒没有看精神科紧张感。萧医生两手交握,道:“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什来纽约?”
顾重被问得有点愣:“他这个身份,国内看病不方便。”
萧医生笑道:“那还有很多选择。”
顾重静两秒,道:“你想说,是因为要来这里?”
“你对于‘依赖’这个词怎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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