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时延没力气和闻柏意争,他红了的眼角一直鞠着泪,走出大堂被风一吹就落在了脸颊上,闻柏意低头看到,伸出指腹为他轻轻擦掉,语气温柔地说:“别怕,没事的,爷爷会长命百岁的。”
许时延看他的眼神却是恨毒了他,冰冷的像在看一个死物,“如果我爷爷有事,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。”
闻柏意浑身被这样的眼神冻住,微张了嘴却不知该说什么。
说是要换着开车,闻柏意却执意不肯让许时延换他,硬生生地熬着困意开了十个小时,眼睛里全是红通通的血丝。许时延闷在副驾驶上一言不发,在密闭的空间里,这样的沉默令两个人都很窒息。
车子驶入安城的时候,天已经大亮了,八九点县城里的集市已经支起了摊儿,笨重的汽车被横冲直撞的三轮车压得速度不超过20码。
出息了!学坏了!大爸他脚都踏进鬼门关了,叔给你打了几十个手机你也不接。”
“不是的…我…我…”许时延说不出口,能说什么呢,说自己被一个男人关了起来,说自己被闻柏意包了七年,说这些年来他做科研所有的赞助原来都是自己的卖身钱。“爷爷他怎么样了?”
“怎么样!你差点就见不着了!你爷爷他八十岁了,见一眼少一眼!小延啊,你这几年忙忙忙,每次就过年的时候回来待个几天!老头子还逢人就说你是做科学家,你了不起。我看啊,还不如我家里那个考不上大学的混小子!”
许泽骂骂咧咧几句后,到底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,又觉得骂狠了,话锋一转说:“赶紧请假回来吧,医生说情况好的话,明天十点就能从iCU出来,万一他醒着,第一眼看到你小子准保高兴。”
许时延挂了电话就往想外走,李贺提着行李箱出来,闻柏意命令道:“查查哪班飞机今晚能起飞。”
许时延不时看表,最后忍不住了斥声:“下车,换我来开。”
闻柏意缓缓靠在路边,和许时延换了座,看他风驰电掣地开着加宽悍马钻着各种狭窄的
李贺一听面带愁容地对两人说:“安城是个小地方,没有直飞的航班。如果定动车的话,最早的一般是明天7点出发的,只能晚上到。”
闻柏意眉头紧蹙,许时延摊手伸到李贺面前,说:“车钥匙给我。”
李贺面露难色地斜着眼睛看闻柏意,手放在兜里紧紧地拽着车钥匙不敢动。许时延转过头,对闻柏意说道:“如果现在开,到明天十点还有13个小时。闻柏意,我不会跑的,你如果不放心可以在我身上安定位器。”
“给他。”闻柏意沉声说。
许时延抓了钥匙就往外跑,闻柏意拉着行李箱跟了上来挤进电梯,抓着他的手把人揽过来说:“我陪你去,路上换着开车,否则你别想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