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淡淡地在这头“嗯”句,安静两秒接着说,“知道,谢谢哥,会加油。要熄灯就不聊”即使是无妄深渊,他也要率先掌握主动权。
说出话和往常无异,但他客气用词却在此刻变成真正圆融客套。程意在电话那头说声好,挂电话前又不痛不痒地叮嘱几句。
遥汇报行程样给陈女士通电话,她听起来比自己还要紧张。挂电话后他在原位坐会儿,有个室友还在洗漱,个已经上床,还有个还在看书。
他脑子里想打给程意想法很强烈,像是要借着这个气氛跳出来张牙舞爪才罢休样。他手指已经放在按键上,对方188打头那串数字已经从脑海深处调动出来,他差点就要拨过去。
想想还是算,不是时候,也好像无话可说。
电话铃突兀地打断他犹豫不决,他接起来“喂”声。
“傅遥?”是程意声音,带着不确定,微微上扬语调。
“嗯”傅遥应句,叫对方声“哥”又补充道,“是。”
两个人很久不讲话,连短信也许久不来往,突然问答似如鲠在喉。这转变真叫人不是滋味,手足情深犹在昨日。
“明天高考吧,别紧张放轻松点。就当作普通次考试,平常心去考。不要想太多。”
鼓励说辞大同小异,傅遥刚听陈书芬说过,可他觉得再听遍感觉也很好,嘴角不自觉翘翘。但他想到那日程意表情和他指着自己说话,便明白桥依旧是桥,路仍旧是路,通往程意大门依旧警惕地对自己封锁。
瞬间,那燃起宽慰和喜悦如同火焰浸入冰海样,熄灭,冷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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