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日,伏正懒散地打着哈欠,陪烈成池在殿中读奏折。
人间帝王大殿,待遇是好,连穿堂风都过得舒服,将他吹得昏昏欲睡。
烈成池对奏折看得头痛,思绪卡住,神游之间,视线又落回他寄父身上。
如今他已二十岁,为何寄父仍然如此年轻?
伏察觉到视线,睁开
伏笑,接着他话问道。
“好看吗?”
人间帝主端详他片刻,点点头。
这些日子里,新帝埋头批阅那些繁杂奏折,难得捞些空闲,还要去周旋烈玉山。
如果可以,他真想回到锦悠城,闻着不远处桂花香,安稳地在室中入睡。
新帝话速不紧不慢,却显出股威逼压迫感,龙袍角金浪奔涌,紫金冠束云发,瞳仁中不温不冷,直逼向曾经权倾朝野摄政王。
烈玉山唇线冷硬,他背过手去,平视烈成池,二人言不发,却切尽在不言之中。
……
当天晚上,烈成池想见伏,宫中太监为他传召。夜色已黑,伏个化身诀,且行且观这燃千灯帝城,没多久就到烈成池寝殿门外。
他走进门,烈成池伏在案前,奏折摞得很高。他隔着那些奏折,看向伏。
“你跟他长得真像,尤其是这双眼。”
烈玉山盯着他,像是淬毒钩子。
“烈容不该走,如果他看见你这副模样,定会很高兴。”
烈成池拧起眉,与烈玉山对峙,就像头年岁已高老狼王与年轻狼王之间相互周旋。
方老谋深算,方风华正茂。
然而帝命天降,何曾过问,何曾饶人。
……
不知不觉间,烈成池已然登基年。
他与烈玉山不停地较量,又回到分庭抗礼局面,但这让孟知意放心许多。
烈玉山城府极深,新帝没有被他拿捏,反而使家国富足,足以证明其治世之才。
伏站在他面前,问道“大半夜,什事?”
“没事,朕想看看你。”
五昶坡场血雨,降世紫微星,过路野狐妖,二者命运从此交叠,于同屋檐下共居多年。
二十年光景打马而过,忘尘山红霞旖旎依旧,碧桃林香气仍然逼人,故人换上龙袍,位归紫薇宫,成为不可触犯人间帝主。
而另位故人,蔑视岁月,容颜依旧。
“假使没有当年,也许本王还是你好叔父,遗憾是,这切都未能如愿发生。”
“朕寄父说过,这世上总是事与愿违,你要接受。”
“你还有个寄父。”烈玉山意味深长地端详向新帝,阴鸷眼中藏有探究之意,“那年在五昶坡,高手如云,他居然能瞒过所有人把你救下来。”
烈成池眼神凛然。
“如此说来,叔父承认五昶坡之变与你有关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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