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这口水都已经干在嘴角,多久没好
……
转眼,日子就到寒冬,庭中摇椅收起来,总是要窝在室中。
最近,伏发现每当烈成池生火做饭时,院门外总会站着个五岁左右小孩儿,衣衫褴褛,流着口水站在外头看。
他站在院里朝那个小孩儿招手,小孩儿却没有反应。
伏走过去,问他:“你为何杵在这里?”
“该不会不留神,你又跑去出家?”
“那你要早点拦住。”
伏笑,说:“难道要守在轮回井前,看到你转世,就马不停蹄地跟过去,跟到你新生家里,把你趁夜偷走。”
“如此甚好。”
“可不想再养小孩儿,前二十年予你劬劳之恩,后二十年……”
花惊云和风殊绝离开后,锦悠城郊庭院中更是少有客人,日子逍遥自在,北窗高卧,箫声相伴。桂月末,庭中桂树如约花开,洒落满地鹅黄,花香溢满园。
这日,伏与烈成池坐在树下,闲敲棋子,这是沈贤过去教给伏棋法,伏许久不下,有些生疏。
不料三局五局都下不过烈成池,伏耍赖,指尖夹住片鹅黄花瓣,说这局以花代子,花落在哪处,便是他占哪处。花瓣簌簌地落个不歇,伏在树下冁然而笑,正要说自己赢,阵风吹来,将满盘花瓣吹走个净,只剩下烈成池黑子在盘上。
烈成池低下头,颗颗地数着黑子。
“三十,三十二……”
小孩儿惊慌失措地抬起头,视线里没有个明确方向,伏才看出来这是个小瞎子。
他蹲下来,捏捏小孩干瘦脸,问他:“你叫什名字?”
“叫小宝…”
“你父母呢?”
小宝听到这句话,肩膀垂下去,显得有些消沉,“阿娘病死,阿爹…阿爹疯,只有很凶姑姑在。”
“后二十年温卧榻。”
“哈哈,你们人族向来讲究伦理纲常,难道你人伦吞进肚子里?”
“爱是只狐狸,如何对他讲人伦?”
伏闻言大笑,支在棋盘上凑近半分,大刺刺地伸手端起他脸。
烈成池应着他动作抬起下巴,回视伏。伏端详着他五官,却是越看越觉心动。他指肚揩过烈成池唇角,说道:“好吧,那考虑考虑…”
伏僵硬地看着他数,听见对方说:“三十六子,三十六次,你还吃得消?”
“这不作数。”伏不认,挥袖拂走盘上棋子。
烈成池点头,依他,依他。
伏对拂乱黑子也不收拾,只把手肘撑在棋盘上,将棋盘霸占,在桌前问他:“下世你想做怎样人?”
“下世…”烈成池闻言思量,认真答他:“不入庙堂,不上疆场,寻常百姓就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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