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已经等待多久,大概初春夜晚依旧寒冷,小片微薄水雾随着他呼吸频率缓慢地扑出来,漫到半空中,又很快消散。
等到稍微走近点,屈吟才稍微看清他脸。
高大挺拔身材,英俊优越面容,深邃眼睛,漆黑浓郁,却十分黯淡,像是蒙着层无法消融、哀伤深情,但脸上却并没有太多表情。
好像用于感受和思考神经失去功能,很少、实在难以容纳情绪透过空虚外壳缓慢持续地漫溢出来,因此并不显得浓重或明显。
又是那个奇怪年轻男人。屈吟想。
人,恰好他最近有事情不在这边,房子暂时空置下来,所以急着租出去,你能租下来,也是在解他燃眉之急。”屈吟笑笑,语气轻松随意地问宁知蝉,“怎样,对这个房子还满意吗?”
“满意,这里真很好。”宁知蝉坐在地毯上,手掌碰着地毯表面暖和绒毛,低着头,停顿少时,好像自言自语似说:“从来没有在这样地方生活过……有点像想象中叫作‘家’,这种地方。”
“知蝉。”屈吟看着宁知蝉,不知为什,突然有点心疼,或是难过地对他说:“是真把你当弟弟,希望你……你要为自己活着。”
屈吟从口袋里拿出张名片,俯身递给宁知蝉,“这是认识心理医生,把名片给你,没有逼你意思……只是觉得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你快乐过。”
“如果有需要话,你可以和他聊聊。”屈吟又说。
那个前些日子特意找到她,告诉她宁知蝉准备离开南港,好像明明不舍得不得,却不挽留或送别,只请她代为关照奇怪男人。
屈吟没有在琼海逗留太久,傍晚时候她准备出发回南港,宁知蝉去车站送她。
抵达南港之后,屈吟很快回到酒吧,准备从后侧小门进入。
天色已经变得很暗,道路两侧闪烁着各色霓虹灯,整条街道都亮如白昼,有种纸醉金迷氛围。
与之相比,街道后侧则较为昏暗,只有路灯幽微暗白色光线从高处落下,像许多层浓重得难以散去雾气,弥漫到稀少行人身上。
屈吟绕过路边停着黑色轿车,走到门口,看到石柱旁、灰白光晕里有个高大、有些熟悉人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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