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还处在有些慌乱状态中,没想清楚地打开门,看到站在外面人侧影。
那人看起来很高大,被夜灯光晕照亮侧脸显得英俊而柔和,似乎因为敲门没有得到回应而失落地准备离开,现在又因为宁知蝉声音而重新变得有些开心。
“……瞿锦辞。”宁知蝉小声叫他。
瞿锦辞迅速回回头,看到宁知蝉,很轻地笑下,向宁知蝉解释:“今天来得晚,本来以为你会在家,但发现你还没回来,就想在窗
宁知蝉没办法看清自己样子,也不必直视自己所有感受,才勉强有勇气摸索着,偷偷替自己换上裙装。
崭新漂亮裙子穿在身上,裙摆触感很柔软,有种令人感到被云朵和鲜花环绕错觉。
在短暂到来不及欺骗自己、被迫面对真心瞬间,宁知蝉才发觉,自己可能永远都没有办法变得和大部分普通人样“正常”,伪装和隐藏是脆弱,自欺欺人是愚蠢,连屈吟都比他解自己。
因为正像屈吟说那样,他还是喜欢,也还是想。
在光晕温和、不至于令人感到恐惧黑暗中,宁知蝉站在角落暗影里,微微动下自己身体。
说让宁知蝉试试裙子,又简短地说祝宁知蝉生日快乐话,很快便挂掉电话。
宁知蝉收好手机,视线重新落回屈吟送给他裙子,试探似用手摸摸柔软裙摆。
自从离开南港之后,宁知蝉就没有再尝试过穿任何裙装。
起初他只是穿着裙子在台上跳舞,后来又穿着裙子和瞿锦辞做爱。
裙摆像生长在宁知蝉身体表面容器,承载着无数不堪痛苦和回忆、拖拽着沉沦下陷欲望、难以清醒幻觉和自欺欺人念头,夹杂着很少、微不足道隐秘满足和期冀。
裙摆边缘十分模糊,随着动作很轻地摇晃。
宁知蝉低头看会儿,却突然听到屋外门被敲响声音。
不知所措状态持续少时,宁知蝉有些慌张地把裙子换下来。
期间敲门声又响两次,宁知蝉匆忙换好自己衣服,把裙子藏进衣柜里,不过当他准备走出去开门时,敲门声已经停止。
宁知蝉走到玄关,隔着门,听到外面传来隐约窸窣声,方才来敲门人好像仍然在外面。
他想要摆脱过去,把记忆和念头从脑海中割舍,企图让自己变成个无法再感到痛苦和快乐、普通和正常人。
他以为自己再也不会想要穿裙子,所以把瞿锦辞送给他所有裙子都丢在南港。
可现在,宁知蝉却发现,并不是自己想那样。
犹豫少时过后,宁知蝉关掉屋子里灯,带着裙子,走进卧室。
只有花园夜灯微弱光线透过窗子,屋内十分昏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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