怪不得前些日子隐约见到傅望之生白发,谢长安顿时走神,心头想许许多多事情,时间心里不是滋味。
“倒是小公子神奇得紧,这多年不见半丝变化。”厨子抬起眼睛来和蔼地打量着高挑谢长安,念着童颜这种事还竟真存在。
“咳咳咳…没有没…咳最近身子骨也不大好。”谢长安立刻低头咳嗽,咳得肺都快出来,心里手忙脚乱地算着自己该多少岁。
“公子这…咳得也太厉害,可别是肺痨。”
谢长安点点头,“对,他最近气血不足,身子弱,又总嗜睡,得照顾他。”
道士心说,那是因为他是条蛇,他得冬眠。
近乎样说辞道士在天内听两次,也不知该不该笑。
“没有棒打鸳鸯爱好,只要你心向善,便不会做多余之事。”道士最终没有道破,此缘有趣,便让他有趣下去。
谢长安双手抱拳,“那便多谢。”
傅望之早在道士入城时便察到内股气息,加之昨夜格外浓厚,这事他心底也是明亮得很。
道士吃个闭门羹,四处打听知道这院子里是居住两个男人,多年来并未闹过什怪事,也未出过命案,心里隐约有个七八分猜测。
谢长安在城里闲晃好几圈,本是想找个地歇脚,但回想起刚住之始自己妖气重肉眼都可见,怕堆在何处又引出事端,只好不停地溜达,还碰见溜达傅望之。
俩人打个照面,谁也没有多说多问,便又各自忙各自去。
那天谢长安琢磨天,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,便主动去寻那道士,找家小茶肆,转转脑袋瞅见四下无人,便偷偷地对人说道“是妖。”
不觉间数十载已过,朝夕之间缓缓踏过晓风残月,是岁月静好。
这日有人在街头同谢长安打招呼,谢长安愣是没认出来,直到人家说大半天话才想起这是婚宴那天做菜厨子,竟是已此般老态。
“兄弟,你咋白?”谢长安指指厨子发须,时间没反应过来,纳闷道。
“小公子,已是过去三十多载啦,不服老不行啊。”厨子摸摸自己满面胡茬,连带鬓角都染雪色。
“已是三十多载?”谢长安心底如遭雷劈,三十多载??
道士啜口茶,很淡定地点点头“知道。”
谢长安又说“不曾害人。”
道士又喝口茶,又点头“知道。”
谢长安沉吟片刻,难得认真地说道“停留人间自有原因。内人是凡人,只守他过完此生便走。”
轮到道士惊讶,把眉挑,反问道“凡人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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