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始终没来。
次日,陈则铭去御书房见驾,皇帝正在习字,见他到也没停,两人时断时续聊些政事。直到皇帝似是无心道:“陈贵人朕听说陈贵人原来不是你亲妹妹?”
陈则铭惊,答道:“家父只有二女,当初圣旨上指明是陈家三女荫荫,想是搞错家父这才收荫荫为干女儿,此事早已经与执事太监说明,原来不曾告之皇上吗。”
皇帝停笔想想:“是吗,朕不记得如此,你和贵人既然不是兄妹,她又入宫,便该疏远些,以防落人口实,以后你们还是少见为妙。”
陈则铭心知必然是昨日之事被多事之人给告,无端挨记闷棍,又无话反驳,郁闷难当,只得称是。
梦寐以求。可同时他付出太多,躺在皇帝身下曲意承欢时候,他放弃是自己身为男人尊严,那些爵位珠宝,金光闪闪,万人垂涎,能抵得过他垂死挣扎般痛苦吗?每天,他都在臣服还是反抗念头间徘徊,被那些意念凌迟得鲜血淋漓,直到他步步退却,选择顺其自然,其实哪里有什顺其自然,巨大外力面前,那不过是放弃借口罢。
他最终还是软弱地放弃。
这问题象针样刺痛他,让他变色,可真正让人绝望是,走到此刻他没有退路。
荫荫幽幽道:“到这宫中,才发觉,原来有时候,个人轻而易举便能改变另个人生。多奇怪啊,你命运原来不在自己手上”
陈则铭几乎要点头称是,他和荫荫同时都想到自己。突然间灵光闪,陈则铭在心中道她为什突然这说,莫非是她知道什,还是看到什,那夜那夜窗外难道居然是她?想到此,陈则铭脸刷地下就白,全身直发凉,险些倒下去。
过不久,前线告急,皇帝此次不欲派陈则铭接连出战,可朝中大臣均主张继续由他领兵,以怯敌人之士气。皇帝权衡之下,依旧任命陈则铭为帅,同时派贴身内侍韩公公监军。
接到圣旨时,陈则铭颇有点惊讶,跪接那黄绸旨意,拿到手仔细看看,面有惑色却缄默不语
荫荫似是想起什,抬头朝他笑笑:“在太后寝宫,看到些事情,难免有些感慨,是小妹失态。”
陈则铭怔怔,太后寝宫?是指太后被幽禁事?是,若是她亲眼看到那幕,哪里会这样平静,这想,心中才渐渐松懈下来,那夜窗外如果是她,又怎可能及时退走,连自己都找不到?想到这里才如释重负。转念又对荫荫道:“这样话,再也不要说,若是给人听到,告到万岁那里,却是糟糕。”
荫荫点头。
陈则铭忍不住长长舒口气,不是她,那晚不是她。
真是太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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