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则铭这才回过神,如释重负地叹息声,道:“回去吧你个女孩子,夜深不安全。宫中失火也是常事,叫你们娘娘”他咳声,试图摆脱那种不自在,“叫你们娘娘不要太牵挂。”
小红连忙退走。
这折腾,陈则铭估摸着那火也快完,这才返回火场。
果然宫殿已经烧得片通明,院墙已经塌几处,见得到里面房屋,火苗从门窗直往外舔,似要攀到天空中去。
杜进澹仍站在火前,默默看着,面上白须在热浪中胡乱飞
渐渐,火光冲天,宛若白昼,只照得须发可见。
他低着头,逃避般不看那光亮处。
如此立半晌,突闻身后有人悄悄走近,他猛地转过头。从假山刚绕出来女子,看到此处居然有人,惊骇地几乎跳起来。
陈则铭皱眉看着那宫女,觉得有些眼熟,认片刻,道:“怎是你?”
那是荫荫贴身侍女小红,不知为何夜深还在宫中乱晃。
愤。
疏远,幽禁或者事后依法论罪,什都可以,为什偏偏是火烧寝宫呢?
把火将所有亲人烧成焦炭?
包括那些愚蠢亲王,可他们是他叔伯兄弟,包括那个无情妇人,可她是养育过他,直被他称为母亲人?
这样方式超过他理解范围。
看到是他,小红才勉强镇定下来,抬眼看那火光处,结结巴巴道:“是是娘娘让出来看看何事喧闹!”
陈则铭听到是荫荫,心中更乱,脸上突然发起烧来,所幸是背光,小红或者也看不出。
他病好后,许久不曾想起这位嫡亲表妹,父母偶然提起,他也会立刻转开话题。突然之间,他们之间曾经有过甜蜜,那些他常记在心回忆竟成为种痛苦折磨。每当他想到从前,便会同时忆起,那个夜晚她可能看到景象。但他又忍不住要回忆,当时她眼前自己到底在干什。
这样猜测简直要让他崩溃。
小红见他发呆,小心翼翼道:“那,奴婢先退”
理智上他可以明白皇帝在斩草除根以绝后患,感情上却不能接受这样彻底翻脸无情和叛经逆道。
这样君王让他觉得惧怕心寒,而且无法沟通,他们就象两个世界人,彼此孤立,完全没有交点。他想起当初杨梁,杨梁经历过那些,与他如今所面临几乎完全相同。如今他已经彻底明白杨梁想法,那个人以渐渐疏远万人之上君王,这样旁人难以做到潇洒姿态摆明自己立场。
那自己该怎办?
坚守信念还是顺其自然,袖手旁观还是推波助澜?
他更进步感受自己软弱,当信仰与现实起冲突,他只能束手无策。而以他现在经历与智慧,尚做不到看穿这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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