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小伙子个子不高,头小眼睛也小,看起来颇是精干:“小人陈余。”
陈则铭笑道:“原来你
那兵士露出不解神色,不由往屋中看看,目光经过昔日君王时,颇有些不忍,却还是立刻应声,入屋将那经书捧出来。
屋中主仆都不出声。
陈则铭淡道:“万岁是提到过可以让此人理佛吃斋,但到底旨意未下,杜大人太心急,经书还是等过几天圣上亲自赐下来吧。”
萧定还是靠在椅背上垂着眼,动也不动。
陈则铭走出静华宫宫门,转身朝那为首兵士招手。
转过身萧定有些削瘦,陈则铭想更看清楚些,然而萧定瞥他眼便皱眉迅速移开目光。
陈则铭微微偏头,先前与他对答士兵跑上来,陈则铭道:“以后,旁人送来东西律给挡住。”
兵士忙答:“杜大人说”
陈则铭冷静地打断他话,“违令者,军法处置。”
说完这句话,他又瞥萧定眼。
高权重杜进澹会为多年前那场后宫大火,要动用这份举足轻重诏书废当今圣上。
他在心中问很多个为什,却找不到答案。
杜进澹也许是个忠心人,但更可能是个有野心人。与这种人共事是危险。
然而他还是答应。
他不能错失,这也许是他生中最大机会。为这个机会,他已经等十年。
那兵士将经书往怀中揣,朝他奔过来。
待奔到陈则铭面前站定,陈则铭探手把那书从他怀中取出来,两指捏着书脊,另只手掸灰般在书页上轻轻弹弹,凝目仔细看片刻。
兵士讶然看着他,陈则铭将书扔回他手中,低声道:“找个无人处将这经书烧,切记不可让旁人知晓。”
兵士看起来很是惊讶,却立刻应。
陈则铭正眼看看那兵士:“你叫什?”
萧定微微低着头站在屋中,听着曾经臣下在身旁发号施令,面上也没什表情。除去龙袍他似乎真连那种逼人气势也下子被剥离。
倒是韩有忠露出愤恨神情,伸手扶着萧定坐下。
萧定用手捂着嘴,低声咳两声,俨然副病弱样子。
陈则铭凝视他半晌,突然笑笑,难得个高高在上,要强辈子人,能委曲求全到这步。
陈则铭往屋中扫眼,指指案上那本经书:“那书你先收着。”他对着身旁兵士。
这多年,在萧定严密防范下,他到底织不起个庞大人脉网络。而这个杜进澹是有,与之相对应,杜进澹所没有兵权,却在他手中。
用句很可笑形容,这是天作之合。
就象是老天给他个机会。
把那个人拉下龙椅唯机会。
然而,他成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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