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明德俯倒在地,哪敢再做声。
萧谨将身旁东西推倒,终于颓然坐下,低声道:“知道又能怎样,全不如不知道干净”说着声音渐微,几不可闻,心下凄楚难耐。
静片刻,怒气又起,着实难遏:“倒是你!”他怒指黄明德,“你三番四次探听魏王动向,到底要干什?!”说到此处,忍不住瞥着看对方眼,“你想离间朕与魏王?想害朕?”
黄明德骇得面无人色,连连叩首,“老奴跟随万岁多年,怎会有这样断子绝孙念头,苍天可鉴哪。”
萧谨闻言笑笑,你可不是就是断子绝孙,他也懒得多说,只挥手让他退下。
赶紧开剂调养方子。
萧谨见陈则铭直身旁守着,心中感动,暗道他到底还是看重,哪怕这看重是因为身在其位,总胜过无视。这想着,又觉得伤心,全无精神。
陈则铭本来入宫来想商讨还政,二来则是他在边关多年,寻得三处险要之处,势成犄角,于是渐渐想出个设置三镇,依险抗敌方法,这法子若成,匈奴再难进犯,却是用不着这样屡次派遣大军,劳民伤财,实在是劳永逸事情。
他很想能与萧谨细细商讨番,可见萧谨又病倒,到底不好开口。言语间微微与萧谨提提,萧谨道,等朕身体好全,再与魏王仔细研究。眉目间番倦态。
陈则铭只得告退。
黄明德自幼便伺候这位主子,对这少年脾气如指掌,见他怒气过去,犹豫又犹豫却还是接着说下去:“可是魏王实在行为古怪,他大权在握,又与废帝频繁来往,只怕对万岁总是不利老奴实在是担心哪。”说着老泪纵横,提袖子拭拭。
萧谨听他这说,面色和缓许多:“魏王反萧定,才有今日,又怎会与他再度勾结,他不怕天下人笑他反复小人?瞧是不会,你想太多,下去歇歇吧”
黄明德窥视他神情:“万岁意思,那魏王到底”
萧谨不做声,这才是他心中真正不甘地方。
他病倒后某日,送经书小内侍回来禀报说魏王在冷宫,黄明德这老奴才对这事情就上心,自己固然想要不闻不问,可到底还是耐不住那点好奇,并没出言制止,
过许久,殿中寂静,名小内侍从侧殿奔入,与萧谨身旁大太监黄明德低声嘀咕番,萧谨垂头不语。
黄明德连忙跪奏:“魏王又往静华宫去”
萧谨道:“闭嘴。”
黄明德吃惊,犹豫片刻,压低声音继续:“不过只在门外站许久,不曾进去”
萧谨突然爆发,起身将手旁葫芦瓶朝黄明德扔过去:“朕叫你闭嘴,没听到吗!!”那玉瓶砸到地上,声脆响,琼屑四溅,价值千金宝贝就这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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