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则铭让人备马,换上官服准备入宫谢恩。衣服穿到半,心中凛,回头看,青青站在身后不远默默凝视他,眉目间忧色重重。
陈则铭轻声道:“怎?”
青青迟疑:“万岁怎突然又想着要重用老爷?”
陈则铭回想起自己那日入宫看到奏折。那时候他已经感觉到萧定在暗示什,然而等整整天之后,他等来却是已经另定他人消息,当时他以为自己是病久,糊涂,或者太急切,以至于分不清楚局势。
然而到今天,这封意料中谕旨到底还是来。虽然过程反复,可到底来。
,仅仅数日之后,前两路援军中伏,全军覆没晴天霹雳便传入京城。
争吵不休人此刻都住嘴,朝中片沉默。
萧定苍白着脸,第次觉得这雕龙宝座就象块烧红铁板,坐起来居然那难受。
而再,再而三迎头痛击让他措手不及。他第次觉出,种形势旦形成,要更改起来原来是这样难。微风起于萍末,而如果在狂风之中试图力挽狂澜,那只会被卷入漩涡,成为那片渺小身不由己浮萍。
萧定几乎是立刻在那张早已经准备好诏书上盖上他宝印。之前他犹豫再三,不能断定这命令会不会最终祸及自身,而时至今日,事到如今,他无路可选。
他扣上玉带,含糊道:“国之危难,用谁不是用。”说完戴上官帽往外走,走到门前,却被青青拉住袖子。
陈则铭缓缓回身,握住青青手。他手因为练武满是茧子,被这样手握着,不会觉得舒服,但会很安心,这双手掌沉稳而宽厚,就如同他这个人样值得依托。
青青手指渐渐松。陈则铭病固然是旧疾,可也是心病,否则你无法解释为什他这样快便能下地,行走如常。入宫夜后陈则铭似乎突然就清醒,他等待这封任命固执化做脊梁让他重新站起来。她怎能拦他。
陈则铭这才笑笑,柔声道:“你有身子,
诏令中内容让朝臣们大吃惊,却又哑口无言——萧定重任陈则铭为殿前司都指挥使,即俗称“殿帅”,统领殿前司,即刻上阵守城。
印绶官服因为时间紧急被直接送往陈府。
前去传旨是位西府要臣。
然而让这位御使惊讶是,沉默良久之后,陈则铭句多余话也没有。他面色如铁,似乎毫无欣喜之情,谨守礼仪地在叩谢皇恩后接过黑轴锦卷。
想象中愤世嫉俗和百般推脱或者感激涕零,这些话通通没有出现,这让这位大人预备好满腹劝慰全落空。陈则铭将他让入正厅,唤人上茶,彼此把恭喜和谦逊之类套话说过遍后,御史大人多少有些失落地打道回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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