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定慢慢道:“追封枢密副使陈则铭为平虏郡王,赐新修府邸座,奴仆百名,爵位世袭,谥号为刚”
追补前过曰刚,萧定这说,显然已经是用皇帝身份肯定陈则铭知错能改经历。
杨如钦也料不到萧定方才还神态失常,转眼似乎人就清醒,言辞思路居然如此之清晰。可这追赏这样重,似乎又还是有些不对劲,也不知道萧定神智此刻到底是糊涂还是清明。忍不住抬头看他眼。
萧定低声道:“这赏赐朕早想好本来想着他如此功勋,只夺他军权,高俸养他世也无妨,如今”说到此处,他终于忍不住咳起来。
宫人立刻上前搀扶,正挡在两人之间,萧定咳几声,把推开那人道:“如今他纵然是死,这赏赐终归是逃不掉”
来安抚这位圣上。
萧定急切般来回走几趟,似乎是忙着要去哪里,却忘记目地。屋子里没人开口,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打断他。萧定终于停下来,站在原地愣半晌,他此刻刚刚恢复些,喉间呼吸依然沉重,似乎随时要咳起来。
杨如钦示意宫人去叫太医。
萧定见殿内有人动弹,才从那种古怪专注中清醒过来,他看杨如钦眼,却又视而不见,自顾自地转回头默默想片刻,那种逼人气势才退些。
慢慢地,他面上浮起些笑容,突然道:“爱卿你之前不是问朕,陈将军追封及谥号吗?”
他眼神亮起来,低声道:“哪有那容易还”说到最后几个字,萧定面上分明已经带些笑意,似乎很是得意又隐含怨恨。
瞧着这样萧定,杨如钦心中直跳,大觉糟糕。
陈则铭打这几场翻身仗,已经被军中众人奉为神明样人物。通常威望太高人,是不可能长久呆在军队里,君王不会容忍这种情况发生,否则过上两年,军队姓什都说不定,所以战后萧定夺取陈则铭兵权也不过是情理之中事情。
此外,萧定封是郡王,虽然比之前萧谨封亲王低等,但实际上靠谱得多。萧谨当初是因为陈则铭权势滔天,君权被压制,小皇帝为明哲保身做这种不合礼仪事情,否则天朝异姓封王从来只封到郡王
杨如钦吃惊,半晌后才回答:“是,政事堂讨论多日,直没有定论。”
萧定漫不经心道:“你们怎定?”
杨如钦道:“是定建义侯。”
萧定道:“拟旨。”
杨如钦怔下。旁边宦官很快取来纸笔。杨如钦本来名士出身,腹中锦绣下笔千言,纵然马前草檄亦是信手拈来事情,写这个更是小菜碟。只是拟旨这种事情实在已经不该是他这样高官来做,显然萧定眼下正急于将心中所想落到纸上,面前无人也只能委屈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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