独孤航有自己想法,不叫大人,难道叫大哥?他看得出陈则铭与自己不是个世界人,这样两个人是没有平等相处可能,虽然陈则铭从不摆架子,但那种出身官宦派头让独孤航看着还是有些敬畏,这样称呼正表达这种难以说清楚情绪,同时也表达他对陈则铭敬意。
就这样,他与陈则铭在这座大山中呆两年。
每天夜里,陈则铭会教授他武功,如枪法弓射之类。两人虽然没有师徒之名,却有师授之实,这事实导致独孤航对陈则铭更恭敬起来。
陈则铭有些不苟言笑,看起来很沉默,那种沉默不知不觉隔开他和你距离,独孤航觉得那就是陈则铭沉默目,这个人不愿意与旁人靠得太近。于是独孤航也沉默下来,他陪着陈则铭起默默生活,很多时候整天两人也对答不上几句。
陈则铭教授他武功时候,才会多几句话,独孤航做得好时候,他也会笑笑表示赞许。
之后,陈睹夫妻在此地困苦生活中相继过世,陈则铭痛苦之余决定在父母坟旁结庐守孝。他在山上生活,每个月却还是要下山购买粮油,这次便是在归途中捡到已经快冻僵独孤航。
事后独孤航才知道,自己最终倒下位置离下山路其实并不远,但在充满绝望时候他却无论如何也找不着那条被雪掩藏起来小道。
独孤航康复后,没有再继续自己行程,他跟随陈则铭在山里茅屋里住下来。
茅屋是陈则铭自己搭,简陋而粗糙,屋顶上旧茅草甚至被风卷走个角,从屋子里能看到天空。
哪怕屋子外面就堆着大堆稻草,陈则铭也懒得动手修缮。
独孤航为那个笑容,暗地里下不少苦功。
那笑容让他觉得自己也是被人关注。
两年后天,独孤航下山买盐。
从这里下趟山来去路程有好几天,等独孤航回到家时候——他早觉得那屋子该被称为家——他目瞪口呆地看到自己与陈则铭栖身茅屋被烧成堆废墟。
独孤航看出来这位样貌英俊恩人并不擅长照顾人,哪怕是照顾他自己。
这让独孤航感觉到机会,他自行爬上屋顶,将扛上来稻草卷卷铺好压实。
陈则铭看到他举动后,并没说话,也不喝止他,他就在梯子旁站着,仰头看独孤航举动,独孤航爬上爬下时候,突然意识到陈则铭站在那里是防止自己掉落下来。
他便这样留下来。
很快,独孤航知道陈则铭曾经在朝为官事情,他恍然大悟,理解陈则铭身上那种与众不同镇静和处变不惊来自何处,为官为民气派当然不同。他尊敬地称呼陈则铭为大人,陈则铭制止几次,却拗不过独孤航坚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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