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五大早便匆匆忙忙地外出办事,临走前还过来看看大徒弟,张脸又憔悴又疲倦,瞧着没比受
下刻,江五带着身怒气儿推门而入,手上端碗白粥,路上洒没半。邵凡安勉强露出个笑,还探头问句:“跟谁发这大火气?”
“你还有闲心管跟谁发火!管你自己养病!”江五脸不痛快,那点儿火气还撩邵凡安把,“赶紧吃饭,吃完躺好!”
半碗白粥到底没够喝,邵凡安又喝第二碗,完事儿还要水擦擦身上洗个脸,之后再干别江五就死活不让,直接把人赶回床上休息去。
邵凡安昏睡足足四天,这才刚醒小半天,转脸又让他睡,他本来是不困。再加上这会儿脑子里事情多,心里也乱糟糟,他以为自己睡不着,但到底还是个大病初愈身体,躺没多久,就迷迷瞪瞪地合眼。
睡是睡着,可就是睡不踏实。他这宿总觉得胸口又闷又沉,还热得慌。他睡觉本就不老实,被子盖不严,脚下又蹬手上又掀,结果是越扯越热,第二天根本就是给热醒。
当时打出那道掌风来,挨掌那刻,他真是感觉到全身剧痛。
“所以说……根基不是单单受损。”他停顿好会儿,“是……尽毁?”
“未必,现在下定论为时尚早。”沈青阳语速加快几分,“师父说你情况还有些不太样,你根基还在,只是……损伤颇重。只要休养得当,还是可以恢复……部分。”
邵凡安手指尖儿有点颤,他攥成拳,拳头也在颤。他低头搓搓手心儿,又抬头问:“能恢复到几成?”
沈青阳道:“现在说这个还太早……”
他睁眼时候脖子那儿都有点捂出汗,被子紧紧裹在身上,被角都掖脚底下。
他裹着被子坐起身来,看看自己,稍稍发会儿呆。
辰时过半,沈青阳端着药和饭进屋,邵凡安那时正在屋里扎马步。
沈青阳微微愣:“你倒真是……刻不得闲。”
邵凡安回拳收势,笑笑:“知道,不动内力,就想活动活动筋骨,不管怎样,总得先把身体养利索。”
“知道你心里有数,你告诉吧。”邵凡安白着脸笑笑,“事情最坏是个死,没死,还喘着气儿,也没缺胳膊少腿,这就已经不是最坏结果。”
沈青阳轻叹声,道:“……十之二。”
邵凡安神色倏地晃下,嘴唇动动,却是没能说出话来。
沈青阳在床边站站,看那神情似是还想说点什,屋外忽地响起江五吼声:“阴魂不散!滚!”
这嗓门跟炸雷似,邵凡安肩膀猛地抖,整个人也回过神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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