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敬进谷取东西,磨磨蹭蹭不甘不愿地走出来,小声商量道:“沈护法,你看也不急,不如们雇辆马车……”
“不必。”沈凉生干脆利落地掐死他念想,见他兔子躲鹰似离自己八丈远,伸出手,沉声道:“过来。”
过你妹!秦敬恨恨腹诽,不就亲下——何况算不算亲还要两说——犯得着这折腾!
沈护法看他脸色白又青,就是不挪地方,足尖轻点,转瞬掠至他身前。秦敬还没回过神,便觉得自己连包袱带人腾空而起,却是被打横抱在别人怀里。
“……”秦敬难得面上红红,张张嘴,个“谢”字却未说出口。不同于当日自己勉强抱着人颠颠簸簸,沈凉生将人抱得甚是稳妥,秦敬闭上眼,老实地搂着包袱贴在沈凉生怀中,只觉身似鸿毛,路腾云驾雾,轻轻飘飘。唯有耳畔风声疾逝,和风声中那人沉稳心跳,下下,规律如滴水钟漏,不为外事外物所动,滴滴默数着亘古岁月。
磅礴而出,照见鲜活世间,勃勃万物。便是冷冬将至,草枯花谢,来年亦有复生之日,如此欣欣不息。这样想着,面上不觉带出缕笑意,秦敬默默心道,当无怨尤。
《洞冥记》载:“种火之山,有梦草,似蒲,色红,昼缩入地,夜则出,亦名怀梦。”
典籍传说中异草,实则确有其物,正长在浮屠山颠,而这浮屠山,却是刑教总坛所在之地,外人难得其门而入。
秦敬言此草入药需特殊手法采摘,采下三刻便失效用,还需自己亲身前往。沈凉生淡淡看他眼,不置可否。
“沈护法,你以为乐意去你们那个有进无出鬼地方?这不是没办法,”秦敬赔笑揖道,“就麻烦你行个方便。”
浮屠山虽是刑教重地,却也不是什偏僻所在,沈凉生不休不眠,疾驰两日便已到山脚下。
秦敬介凡夫俗子,自然要
沈凉生又看他眼,突地伸手,故技重施,拎着他领子,兔起鹘落间往北行去。
秦敬虽比他矮点,却也矮不多少,这被他提在手里着实不好受,耳边风声隆隆,眼前片昏花,方晓得自己不晕车船,却晕轻功,勉力提气道:“沈护法,还得回药庐拿点工具药材……”
话未讲完,便觉得眼前又是花,沈凉生身形忽折,改行向东,转折间速度丝毫不减,难受得差点没吐出来。
普通人需步行两日之路,沈凉生只走个多时辰,虽说手里拎着个人,落定后仍气定神闲,倒是秦敬撑着膝盖,弯腰干呕半天,咳得涕泪齐下,实在狼狈。
秦敬药庐盖在山腹深处,入口小径设有阵法,沈凉生带着他停在谷口,并未入内,只道等他半个时辰准备所需之物,半个时辰后再上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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