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话到嘴边又咽回去——他发现自己竟有些无法启齿。大约是怕说完之后,两人间便只剩下片沉默。
如果说秦敬他妈对他评价是俩词,那换去小刘那儿,却还要再加个词,就是“傻大胆儿”。小时候群倒霉孩子凑到块儿,半夜跑去乱坟岗子点着蜡烛讲鬼故事,往往到最后只剩秦敬个人老神在在,副撞见吊死鬼也敢拿它那根长舌头打结玩儿德性。
可惜世间物降物,自打碰见沈凉生,秦敬胆子就突然小起来,还不如人家方华个姑娘有勇气——“喜欢你”四个字,他竟是不敢跟他说。
恐怕说完只迎来片沉默,然后在那样沉默中,时间秒秒地烧尽,寸光阴寸灰。
反倒不如什都别挑明,现下这不清不楚地抱在块儿,情欲总是鲜活而暖。
略抬起点头,微微张开嘴,准备把那根物事含到口中。
沈凉生却抬手按住他唇,指尖轻轻抚摩下唇瓣,又转而抚摩过他眉眼。
秦敬被他摸得闭上眼,静静平躺着,好像献祭样姿态。
他觉出跨跪在自己身上人用阳物取代手指,用那根代表着男性物事缓缓勾勒着自己面部轮廓——他用阳物顶端徐徐描摹过他眉,擦过眼角朱砂痣,龟头蹭过睫毛,顺着鼻梁划下,划过嘴唇,划过下颌。
沈凉生动作是舒缓而温柔,但缱绻背后却有股粗野、蛮不讲理占有意味。仿佛雄性兽类标记属于自己领土,他着意用阳物逡巡着他脸,顶端渗出情动时液体,打下透明无色烙印。
许是因为这样得过且过念头,秦敬那夜做个古怪梦,竟真梦见自己在庙里头撞钟。
梦中是夕阳西下光景,他仿佛身处于座千年古刹之中,独自爬过钟塔高陡盘旋木梯,为着去敲响口晚钟。
古怪是秦敬在梦中看到自己撞钟手——视野中只有双手,瘦得骨节都突出来,搭在手腕处衣服却不像是僧衣,而是什古时候书生装扮,舒袍缓袖,垂在木头做钟杵上头,斑驳木色衬着那样衣衫,与那样双手,竟有股莫名苍凉。
他听到钟声响,苍凉地回荡在空山之中,落日下天穹染血般
说句老实话,沈凉生有没有把这段关系当真,秦敬根本拿不准。
有时候他能敏感地觉出来,对方并没有什认真投入意思,或者说是在准备着随时抽身而退。
可又有时候,他也能分分明明地感觉到对方占有欲。
这样强占有欲,几乎让他以为沈凉生到底还是介意——介意自己喜不喜欢他,介意自己会不会喜欢上别人。
有刻秦敬差点脱口而出地对他表白:沈凉生,喜欢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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