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瑜被逗笑:“惯会胡扯,若是当真路鱼肉百姓,你且瞧着那上京弹劾折子能摞人高。”
秦峥捏捏楚瑜清瘦脸颊:“怕什,二爷是什身份。钟鸣鼎食之家,簪缨贵胄之门,当朝太子妃胞弟,今上面前红人,搁哪都得是旁人供着才成。”
楚瑜推开他:“侯爷也就剩下这张嘴皮子。”
秦峥笑,欺身上去:“本侯叫二爷瞧瞧
秦峥停下回头看去:“怎?”
楚瑜伸手揉揉眉心,道:“你倒是披件衣裳再出去。”
秦峥轻笑:“哎呦呦,二爷这是心疼?”话虽这样说,他倒是老实回去找件袍子胡乱披,出去取垫土来清理秽物。
秦峥倒是做得顺手,不多时就给收拾好。楚瑜言不发地倚在床头,瞧着秦峥忙里忙外,冷不丁地开口道:“倒是不嫌脏,委屈侯爷做这下人活。”
秦峥抬头伸手在楚瑜眉心弹下:“胡说什呢,话里带刺。”他顿顿又正色道:“从前不知道怀个孩子这般辛苦,当初你怀真儿时候……”
,楚瑜奉命往苏州江国府取今年内贡织造,这是明面上皇命。取江国府江源蓄养私兵,有不臣之心证据,这是暗地里接下君令。
从上京至苏州,行水路经运河,不过月便快要抵达。
这个月,叫楚瑜明白什是度日如年。水上颠簸惹得原本就孕吐不断他愈发没胃口,整日里昏昏沉沉,眼瞧着肚子天比天鼓,人却日渐消瘦起来。
天还未曾亮,楚瑜就被阵呕意闹醒,顾不得起身便扶着床沿俯身吐起来。这两日风大些,船上也不安稳,摇摇晃晃愈发叫人难受。
宽大手掌抚上楚瑜背,轻轻替他顺气。秦峥迷迷糊糊睁开眼睛,手扶住楚瑜,带着些许鼻音道:“轻点劲儿,待会儿又要吐到肚子疼。”
秦峥说不下去,这些日子每每想到当年,愧疚得恨不得将楚瑜捧在手心好好照顾回。
楚瑜觉得被秦峥弹过眉心有些发烫,转话道:“窗子打开吧,屋子里太难闻。”
秦峥伸手将窗子开半,又过去把楚瑜身上袍子紧紧:“海上风浪大,别吹太大会儿,当心着凉。”
楚瑜长长松口气:“好在眼看着就要到苏州。”
秦峥将楚瑜散在脸颊发丝掖去耳后:“到苏州好好歇歇,你好歹是钦差,作威作福会不会?”
楚瑜撑住额头,缓缓。
秦峥从旁捞件衣裳给楚瑜披上,自己翻身下床,给楚瑜倒杯温茶。
楚瑜握住茶杯,手心稍稍暖些,这才缓口气道:“叫人来收拾吧。”
秦峥瞧眼外头:“天还没亮,都还睡着呢。不折腾,收拾就成。”
“侯爷。”楚瑜唤住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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