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月上前用手做篦将楚瑜垂落两侧黑发拢起几缕,以花枝为簪绕在耳后。那莹白茉莉缀在乌黑发间,暗香盈盈。
冰雪为容玉作胎,花向美人头
旁不善言辞老翁闻言笑得憨实,看向老伴眼神满是暖意。
看着面前这对卖馄饨老两口,秦峥有些失神,半晌才笑道:“老人家说是,能陪他走到最后,那就是顶好事。”
老翁笑着提醒道:“官爷快些回去吧,馄饨凉就不好入口。”
辞别老两口,秦峥抱着他食盒往府里赶去。
……
“官爷今个儿来得早,只是这馄饨还未下锅。”老翁呵呵笑,招呼道。
秦峥翻身下马,抬头看眼天色,道:“阿爷不急,等会儿就是。”说着将马拴在旁,从隔壁小摊上买俩火烧边吃边等。
楚瑜身上伤口正愈着,夜里时常疼得睡不安稳。秦峥衣不解带地守着他,天不亮要上早朝,还要往北门去操练军队。惯是来不及用饭,这就趁着这当口能胡乱混巴两口吃垫垫肚子。也亏得前些年在塞北苦惯,反倒是没觉得如何。
白生生馄饨个子小巧,肚儿饱满,连那褶都个模子出来般打着旋儿,转出个花边来。个个噗通噗通下锅,瞬间升腾起阵白烟,在秋色里添几笔喷香暖意。
秦峥吃完俩火烧时候,馄饨刚好出锅,莹白馄饨,鲜香虾皮,几点青翠欲滴芫荽,盛满那镂花鸟食盒。
卉能熏室香。
秋月摆弄着盆中茉莉,洗洗修剪枝叶,有意搁在离楚瑜床前最近窗牅边上。
楚瑜这些日子腰伤好些许,躺得腻烦,时常也坐坐。只是仍不可大动,至多不过拥着被子在床上出神。他眼睛瞧不见,白天夜里对他来说也无甚区别,有时坐便是半夜,秦峥就直在身边不言不语地陪着他。
秋月摆弄完花草,特意剪下短短支茉莉花珠,道:“二爷别厌烦这几盆茉莉,虽是花中小人,正好借这浓郁香味冲冲满屋药味。”
楚瑜只是拥被而坐,也不知是听见没有,动不动。
老妪将食盒盖好,递给秦峥,道:“官爷大清早就来这等着,可是捎带给家里人?这样用心,莫不是给家中夫人带。”
秦峥笑,道:“是。”
老妪接过钱,笑道:“官爷夫人好福气。”
秦峥正牵马,闻言苦笑道:“算什福气,从往他跟着吃不少苦,好在如今还能照顾着他,如何用心都不为过。”
老妪道:“官爷不必这说,谁年轻时候不曾蹉跎过日子,夫妻俩这辈子哪个不是磕磕绊绊走过来,待走完这生,且瞧瞧,身边人还是同你拌嘴同你闹架也同你风里雨里那个,那就是这辈子最好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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