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愣愣看向沈妙,目光中惊骇莫名。
“嬷嬷大概不识字,不知道世上有个词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,嬷嬷也是侍奉过两个主子人,也想听听,现在在嬷嬷眼中,是二婶手段高明呢,还是更胜筹?”
“你、难道你……。”桂嬷嬷艰难吐出几个字。
“不错啊,就是。”沈妙声音压得很低,低到只有桂嬷嬷能听见,她道:“本来该糟蹋人是,最后为什会变成大姐姐?自然不是巧合,都是干。”
心里猜到是回事,亲耳听到又是回事,桂嬷嬷恐惧看向面前少女,她半蹲在地上,笑盈盈看着自己。那清澈眸子里在碧莹莹灯火下仿佛野兽眸子,黑夜里亮出奇,也骇人出奇。分明是乖巧白嫩模样,怎会就如此可怕?
女垂头浅笑,并未有丝感动神色,好像在听什有趣故事。她轻声道:“桂嬷嬷原先待确不错,那沈家大房,这个人,待桂嬷嬷又如何呢?”
桂嬷嬷迟疑下,还是道:“夫人和老爷待老奴极好,小姐也待老奴极好。里里外外都给足老奴脸子,月银也很丰厚,对待老奴更是不曾责骂过……”
“不仅如此,”沈妙接过她话:“你儿子,你孙子,能帮衬,便都帮衬过。在整个西园,唯你最大,不曾将你当做自己嬷嬷,而是将你当做亲人,信任你,亲近你,凡是想着你,你说是不是?”
“是。”桂嬷嬷道。确,正因为沈妙年纪好又好哄,她将沈妙哄得服服帖帖,她说什,沈妙便信什,西院里,她几乎能当得上是半个主人。
“那,待你这好,你为什,要背叛呢?”
关于沈妙和沈清最后为什会变个人,桂嬷嬷在被丢进柴房后,直在思索这个问题。她也猜想过会不会是沈妙在其中动作,可是很快便
轻飘飘句话,砸正陷入回忆桂嬷嬷整个人几乎魂飞魄散。她抬起头看着沈妙,惊道:“什!”
“嬷嬷不必露出如此惊讶神色,”沈妙笑道:“当初知道嬷嬷叛主之心,比嬷嬷还要惊讶千倍,万倍。”
“小姐,定是有人在挑拨,老奴从来不曾背叛过小姐,老奴怎可能背叛小姐啊!小姐,小姐定要相信老奴!”桂嬷嬷反应极快,短暂慌乱过后,便是副极近委屈模样,冤屈喊比天大,极力证明自己忠诚。
“行。”沈妙挥挥手,面上显出点淡淡不耐来:“卧龙寺上,斋饭菜中,催情熏香,二婶手段向高明,请嬷嬷来做事,还真将嬷嬷视作心腹。”
她字句说完,待说到最后个字时,桂嬷嬷从开始想要辩解姿态,便成个字儿也说不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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