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程只是把他放在自己膝盖上,没有抱他,他自己像八爪鱼样粘过来,把他当什,暖袋?
他其实很排斥跟他有任何身体接触,虽然这具身体也能挑起他欲望,可这个人,他实在是厌恶到极点。
沈迪觉得没用多久,其实那整个晚上他都是冷,直到后半夜天快亮时候,他才彻底缓过来,贺程等他呼吸平稳,嫌弃把人往外推,起身走。
他现在也很虚,使不上劲,饿头晕,他喝点水,给沈迪也喂点,这小子从进来到现在滴水未进,能活着是运气。他真该谢谢自己还有良心,换作别人,有趁手工具定早解决他
沈迪又梦到那天,他已经很久没有梦到过,就连被贺程那样对待那晚都没有。
他又在疯狂奔跑,明明脚下已经没有任何力气,可就是停不下来,深脚浅脚走在布满砂石河边,身上无处不在疼,可什都比不过他心里煎熬,小时候无法深刻体会,长大,才知道这种感觉,并不会随着时间消失。
他绝望愤怒,甚至想到死,在对死亡还没有那深刻领悟年纪,他就已经知道那是种最彻底解脱方式,可他还是怕,怕死之后要面对无边黑暗,这比活着更让他觉得恐惧。
他好冷,寒气浸入骨髓冷,他能明显感觉到温度正从他身体里点点流失,他用力蜷着自己,把,bao露在空气里身体缩到最小,可没有热源,冷意还是侵入他四肢百骸,他皮肤紧绷着,每处都在疼,仿佛下秒就会碎裂成无数片。
他快冷疯,如果现在有团火,他定会毫不犹豫扑上去。
他只是想着,梦里真有片热源靠过来,不热却很暖,沈迪本能抱紧,贪婪贴过去,他最大程度用力,手扣紧绞着,想要汲取热度,直到头顶传来声闷哼,他才稍稍松力道。
暖意里有股味道,他熟悉味道,然后毫无预兆,画面跳转到那个混乱晚上,他和贺程,他们两个赤裸交叠在起,互相厮磨,那触感,竟然比那天还要清晰。
沈迪阻止自己想起那天切,可大脑不受控制,他越是极力克制,那些画面就越是鲜活跳出来,他甚至梦到贺程释放时脸,微微仰起头,与脖子拉扯成条安静线,汗水从他突起喉结上划过,没入两人紧贴在起胸膛……
那些画面不断重复,折磨着他,他不愿意想,那天过后他次都没有想过,可现在,这股味道霸道侵入他口鼻,轻而易举勾起那些他刻意回避记忆。
沈迪想躲,可他太冷,他现在根本离不开这温度,反而抱愈发紧,直到有暖意,才放松身体,却自始自终都没有松开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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