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终于来。
楚茗强打着精神,看着眼前军队被围剿,叛军渐渐稀疏,从人群中杀出个浑身是血身影来。
……也不知是他血,还是别人血。
刹那,万籁俱寂,只有他步步挥剑杀敌,朝他步步靠近脚步声。
每步,都在这千军万马之中异样清晰。
黑夜,也终归是要同白日交接。
当初旭刚刚升起在地平线时,楚茗同身旁仅仅剩下不足三十兵士抵在墙边,守在门前。他身上也未能幸免,浑身是血,沾他身青衣,糊得团团,甚至让人看不清他到底伤几处。
楚茗感觉得到自己呼吸很痛,他想想,许是刚刚有剑穿他肺?
眼前气势汹汹军队站在面前,如同群饿狼,眼神不屑而又幽幽地看着他们。
仅需刻——便能群起而攻,将他们这些俎上鱼肉撕碎,拆骨,连渣都不留下。
公府内取出来笞龙鞭,摸着上面纹路,黄金被打磨很光滑,触手片冰凉。
道长鞭破空而去,直打在燕腾青脸上,打出来道血痕,燕腾青吃痛抬眼,狠狠地瞪着手里握着笞龙鞭楚茗。
“翼王,虽然不会武功,但拿鞭子硬抽道理大抵还是懂些。”
楚茗眼中片血红,看着这天色渐渐变浅,微笑道:“你如今犯下如此大错,臣便小小惩戒番,你不会怪臣吧?”
柄短箭穿空而来,带着锐不可当气势,从背后直直射入楚茗后肩膀,楚茗顿时长鞭便几乎拿不住,他忍着痛意坐在马上,努力让自己保持平衡不掉下马。
他被抵在城墙上,落入个满是血腥怀抱里。
这个怀抱很暖,很坚硬。
“对不起,来晚。”
他身上那些强撑着气势忽然都敛下去,似乎是忽然被人抽走脊梁,下软倒在燕承启怀抱
突然,军队身后出现骚动,楚茗费力地靠在墙上,努力挺直脊背,想看清些,倏忽之间,他看到那熟悉燕字大旗,猎猎飞扬。
那是……燕承启走前,特意给楚茗展示过,军队旗帜。
那时他和他还没有发生这样多事情,他趴在桌子上看着燕承启飞扬身材,暗暗地笑,燕承启把将那旗帜扬起来抖抖,气恼地道这还是他同绘制。
如今……
他来。
他知道,这枚箭,仅仅是对他警告。
眼见这里兵士愈发地多,他清楚燕腾青该是调兵力过来,这样对楚瑜也有好处,大抵很快便能得手。
只是……
他这里怕是今日便要在这西泰门前,同这些兵士同葬身于此。
本就是调虎离山,又将将唱出空城计罢,他开始就是拖住燕腾青诱饵,要他怕,要他疑,要他怒,才方有线胜机可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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