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林桥第次没担心会刺激到他,带阮泽去给阮峰和刘梦瑶扫墓。因为不是什节日,墓园人很少,很静,林桥在车里等他,从天光大亮等到暮色低垂。
阮泽已经长成挺拔少年样子,T恤下瘦削身体看起来很健康,婴儿肥褪去,是棱角分明张脸,有几分墓碑上贴着阮峰照片影子。他长久站在墓碑前,最终也没有再哭。
上学起放学,回家之后起写作业,林立写完之后,就靠过来给他讲,时不时扯扯他袖子让他回神:“阮,你在听吗?这是最后题啦。”
阮泽运气不知是好是坏,说他好,小小年纪就没父母,整个人成这个样子。但要说他坏呢,这几年来遇到同学老师都那好,他这个样子,班里从来没有出现过想欺负他,或者骂他神经病同学。
人生何其复杂,幸与不幸,哪里能分那清楚。阮泽敞开点心门,大人跟他说话他能听懂,也知道自己是什情况,所以再接受起治疗来就容易很多。周内上课,周末去见心理医生,初三这年,他已经好多半,不需要吃药,也能简单与人交流,听别人说话是没问题,不说话可能只是已经成种习惯。
但学习毕竟是落下,中考阮泽考得不太好。说不太好也有些往好听说嫌疑,他考得很差,总分没有上及格线,数学只考三十二分。林立跟他差不多,两个人被林桥大骂通,开学背着书包进家附近本市本科上线率排第四高中,综合考量进重点高中对阮泽压力和普通中学不过眼升学率,再加上阮泽情况不适合住校,这个选择不是很好,但也不过分差。
除沉默寡言之外,阮泽成个普普通通高中生,朝六晚十二,天天如此,高考前晚,他难得主动找林立说话,两人趴在露台上远眺,阮泽说:“明天考试,你按你水平考,别像中考样。”
林立脸色有些白,说:“你不想跟上所学校吗?”他想,阮泽肯定是非常烦他,以前没有办法,现在终于可以解脱。
阮泽脸上还是木木,语气也听不出喜怒,他说:“也没有那差。”
林立就笑,说:“知道,各凭本事。”
老师们都没想到阮泽能考得那好,分析过他每次模考成绩,只能说句“超长发挥”。
林桥激动直持续整个暑假,他先在酒店摆十几桌,请公司同事下属和亲友吃饭,后来逢人就说两个儿子考得怎怎好。他不着重说阮泽,林立他也夸,不分伯仲夸奖,让听人当真以为这两个都是他儿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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