们新家是个面积不大宅院,两边厢房各四间,中间是五开间主屋,给们俩住绰绰有余。而且应用具皆全,看得出杜进颇费番心思。也幸好有他,们马上便有落脚之处,不必再四处辛劳找寻住处。
跟罗什商量后,收容慕容超家。呼延平是个有情有义男人,对们感激涕零,把家中所有力气活都包。公孙氏为们洗衣做饭,呼延平和段娉婷每天跟起煮小米粥、高粱糊糊救灾,晚上空便教小慕容超和呼延静读书。他们还是对瞒着真正身份,也不点破。
而罗什,自从不用再跟着吕光,他也跟起每日跑灾民聚集地方,为他们看病讲经。身处天灾**中百姓,经历苦难,对今生绝望,更易于接受佛教,期盼来生。他信徒在流民间迅速扩大,而他,也更喜欢这样生活,喜欢为人讲经说法。他每日忙碌,眉头反而舒展开来,不像前段时间那样郁郁。
呼延平个人住在库房里,他不爱多说话,小心翼翼地护着慕容超家。只有无人注意时,才会对段娉婷流露出眷恋眼神。而娉婷,看得出她对呼延平也有情。两个人碍于身份,压抑着情感。几次想劝他们,却不知该怎劝。史书上并没有段氏再嫁说,也许,他们会压抑辈子。暗自感慨,这样乱世,生存比情爱更重要。
十月中旬时,二十四个满面尘土龟兹僧人寻到们住所。他们居然冒着危险,穿越沙漠,历经半年时间,终于来到姑臧,追随他们上师——鸠摩罗什。别说罗什看到他们感动得热泪盈眶,连,也为这群僧人们执着触动。
他弟子们还带来意想不到东西。有金银,崭新衣物和龟兹特产,都是弗沙提婆托他们带来。原来弗沙提婆资助他们所有差旅费用。除金银以外,还有两封信。封是弗沙提婆,说龟兹现在很平定,家中切安好,求思泳思更可爱。希望们保重身体,若有机会,回家乡看看。另封信是与罗什亦师亦友佛陀耶舍写。罗什年少时在沙勒曾跟他学**乘。他已经知道罗什破戒娶妻之事,扼腕之余,并无严厉谴责。看得出来,对于佛陀耶舍同情,罗什心存感激。
姑臧没有正规寺庙,此刻也没有多余钱让他们住到其他地方去。所以,们下子又多二十四个家庭成员。们家,想想都觉得怪异。从人种上来说,有汉人,龟兹人,鲜卑人。从身份上来说,有僧人,有僧人妻子,还有未来亡国之君、皇后和太后。这样群人,组合成个奇特家庭,每天工作便是跑灾民聚居区。讲经罗什有时会让弟子代劳,他还有另外工作:行医看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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