站在圭峰顶亭子里,气喘吁吁地远眺青葱山峦。已是五月末,风中带着燥热,吹不去身上粘粘汗。
额头上突然拂过什东西,吓跳。慕容超正执着块帕子,忽闪着漂亮大眼睛,脸灿烂地笑:“姑姑,瞧你额头尽是汗,超儿帮你擦。”
他再次靠近,手拿帕子便要往额头上抹。身上特有年轻男人气息飘进鼻,这亲昵举动让有些尴尬,
点江山,心下着实敬佩。有如此识见女子,天下难寻。”
他突然跪在地上,仰头热切地看:“姑姑对超儿有几番救命之恩,超儿日后定当回报。不知姑姑能否再助超儿臂之力,为超儿指点如何与叔叔会合?”
惊,向旁跳步,避开他跪拜。淡淡地说:“超儿,你起来。姑姑只是女流,没什本事,无法为你出谋划策。”
早已下定决心,即便历史车轮无法改变,他始终都会如史书上记载那样,走上不归路,可是不能由来指点他。对这个与相处过最艰难日子孩子,真不忍心……
他还是跪在地上不起来,胸膛起伏愈大,眼里闪着坚韧精光:“姑姑,叔叔无子,超儿是他最亲之人。寻到他,超儿便可得王位。若能得姑姑相助,超儿继位后,定尊法师为国师,封姑姑命妇之位,与超儿起尽享富贵荣耀。”
猛地看向他,脸憧憬与热望,满脑子都只有他那个位子。心里悲凉更甚,他居然用钱权来诱惑!他那个小国,连年征战,在夹缝中苦苦挣扎,“土不过十城,众不过数万”。为向姚兴赎回被他抛弃在长安母亲妻子,在自己国内找不到像样点歌伎,便去东晋掳掠,给刘裕出兵借口,继位后不到六年便被灭。还跟谈什富贵荣耀!
冷冷地回他:“超儿,你也太高估你叔叔那点地盘。富贵荣耀?你以为那个皇位是那容易坐?你以为自己坐上皇位就能要什有什?你热切盼望那个位子,是让你丢掉短短小命根源!”
他眼里热度下子被浇灭,怔怔地看着,张张嘴,又没说出话来。甩衣袖掉头便走,走出亭子时,又停下脚步:“你就收心思吧。只要你还叫姑姑,便不会告诉你任何事。”
说完,没有看他,自己路下山,他没跟上来。走进家门时,心中隐隐泛起丝不安。慕容超,他应该不会就此罢休……
同样话题又在他陪爬山时反复提过。终于忍不住发怒,看见他就避开。他停几日不陪,等怒气平复,他再次出现在圭峰半山腰亭子里。这次,他终于学乖,不敢再提这个话题。而,对他始终硬不起心肠。既然他不再提,便默许他每日继续陪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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