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怎能不恨?他怎能遂那些人心愿?
不,他不走。他就是死,也要成为梗在柏啸青心里根刺,让柏啸青永远记住他。
(待续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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阮娃二十岁那年,柏啸青叛变,天朝帝後殒命,举国搬迁至江南。阮娃盼到第次转机,并且将这次转机牢牢地握在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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御马监这地方,还是过於引人注目。之後,阮娃为在姜娘娘手下保命,又主动下调到香坊。
他白天干著分内活路,夜间却并不住在香坊里面,而是辗转於侍卫之间,甚至寂寞宫闱娘娘们卧房。
每个夜晚降临之前,以及天亮之前,他恨不得把自己洗得脱层皮才好。
夜晚降临之前,是害怕侍卫或者娘娘们嫌弃身上臭气,从而失依靠;夜交媾後,在天亮之前,又会觉得自己从内到外脏污不堪,比香坊最臭地方,还要恶臭。
没有流泪。但在回御马监路上,眼泪止不住往下淌。
他知道他人轻命贱,却没想到会变成连妓都不如东西。
这夜,他看清很多东西。
兄弟、朋友……什麽兄弟朋友?
他和柏啸青之间,在云端在泥潭……处境遭遇完全不平等情况下,怎麽可能有真正兄弟朋友?
二十六岁那年,他成为当今天子周元渭枕边人,宫中无人不争相攀交奉承。
他想方设法,将当年和他交媾过侍卫们,除个干净。至於被他侍候过那些娘娘们,在先帝死後便纷纷被送到寺
日子就这样慢慢挨著,灵魂似乎也渐渐麻木。
柏啸青十六岁,即将从军那年,偷偷来香坊看过阮娃,带著包银子,叫阮娃赎身价,离开皇宫。结果被阮娃吼顿,把银子扔出去。
阮娃这些年来,没有得到过别人真正关心,内心对爱渴盼到极点。虽然知道柏啸青眼里只看得到姜娘娘,心底最深处,其实还是隐隐期盼著。
但柏啸青这举动,令他对柏啸青怨,变成恨。
姜娘娘整他,柏啸青是知道,直知道。但柏啸青最後,却选择让他离开,让他消失在柏啸青生命中。
他竟还希冀著,能在柏啸青身上得到那点点温暖慰藉,真是痴心妄想。
但他怎能甘心?无论如何,他还年轻,定要活下去。只有活下去,才能够熬到出头那天。
或许……今天晚上这种事,可以当做与别人交换食物,以及庇护筹码。
阮娃想到这里,慢慢止泪,摸摸自己脸。那是副清丽姣好相貌,他直知道。
像他这种人,旦进入纷繁复杂皇宫,就是将命运与未来全部押在赌场上。如今,他全部赌资,也只有这副皮相而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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