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中午，明越从公司出发，开车前往天恒集团。
两人照旧在会客室里见面，与上次不同
是桌上多
两杯咖啡。
会客厅里落针可闻，最终还是明越主动打破这份僵局：“关于婚事，咱俩可否商议
下。”
楼时景掀掀眼皮，目不交睫地看着他。
——两天前还
吃过晚饭，明越去厨房帮他妈刷碗，却在这时听见门铃声响，他放下碗筷洗净双手，这才走出客厅打开院中镂花铁门。
来人是法院工作人员，明优眼下还未正式申请破产，但各大银行已经迫不及待地向法院提起诉讼，所以隔三差五便会收到法院传票。
明越心平气和地接过文件袋，工作人员亦未多说，和他交代几句后就离开。
明家负债累累，如果不卖掉公司，恐怕他爸早就被逼得跳楼自尽，而且用不多久这所老宅也会被法院收回。
明越脚步沉沉地回到客厅，脑海里浑浊不堪。
着厨房里那道纤瘦身影，鼻头莫名发酸，他踢掉拖鞋曲膝坐在沙发上，眉头紧锁，似是在思索着什
。
明武从书房出来时便见他把脸埋在腿间，身影孤寂……又无助。
“越越、老明，吃饭。”虞锦姝端着两只漂亮瓷盘从厨房走出，对沙发上父子说道。
今天饭菜确实丰盛，四喜丸子、糖醋排骨、清蒸鲈鱼、酸辣藕丁、油爆上海青，还有碗奶油蘑菇汤，全是父子俩喜欢吃。
因为楼家婚事，明越有几天没理他爸，如今父子俩见面，似乎生疏不少。
——他还年轻，能去别公司谋生计，可爸妈年纪大，他不确定自己将来薪水能否让父母享福，更何况虞锦姝从未吃过苦，如今仅看她做些家务便心疼不已，哪还能让她出去工作呢？
和虞锦姝刷完碗之后明越就回到卧室，他躺在床上思考许久，而后拿起手机，准备翻开通讯录联系楼时景。
但很快，划动屏幕手指顿住——
他和楼时景虽然相识八年，但彼此从未留过任何联系方式，每次想找楼时景出气时他就会堵在对方经常出现地方，其中天恒集团便是他常去之地。
明越抱着手机发会儿呆，随即打开电脑，思忖许久后敲下份协议书。
虞锦姝直在做和事佬，明武瞅着儿子不说话，后者就闷头吃饭，直到碗里菜堆积如山时他才讪讪开口：“妈，别夹……”
虞锦姝笑笑：“吃吧吃吧，几天不见，你都瘦大圈儿。”
直没说话明武自顾自地舀碗奶油蘑菇汤，吹凉后递给明越。
明越怔怔，不禁抬眼看向明武，见对方也在注视着自己，他不动声色地垂下眼眸，片刻后捧着那碗汤饮而尽。
微妙气氛似乎在这刻得到缓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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